“殿下英明神武,领兵的风采不输□□年轻的时候……”
主帅屋中上赶着溜须拍马的何将军抱拳朝着北面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对着太子李裴道:
“想必赶在上元节前班师回朝,圣人定会对殿下刮目相看,属下也能跟着沾点光,加官进爵,兴许良田美人……”
自从五年前太子因许家获罪、母亲许皇后被废储后便失了踪迹,朝中上下无不震动;直到三个月前太子归朝,虽有人欢喜有人忧,但至少向来拥护正统的大军是支持李裴的。
如今李裴带着他们立下战功,周围皆觉扬眉吐气。
话虽如此,眼看着心直口快的何俾越说越离谱,一旁的人赶忙将他衣袖拉住,就怕他的话犯了太子忌讳,白白因当年皇家那事受了迁怒。别看此时太子端着一副笑脸,可在座谁都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杀神模样……
众人不由抖上了一抖。
可若不是凭着这一股骇人杀劲,大军也不可能用如此短的时间便攻入了距离漠北王都不远的幽城。
果然,李裴听后眼神轻飘飘朝着何俾的方向瞟了过去,他嘴边的笑意还没消,却让后者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要说沾光,孤倒是真心感谢漠北国师。”
他眼神中带了些讥诮,手指在沙盘中王都的某一位置随意敲了敲。是若非多亏了福南音替他们将漠北断头断臂,杀了其左相和大将军,这对面的几万大军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漠北本是游牧民族起家,若要比搞阴谋玩政治,自然与千年文化积淀的中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打起仗来却勇猛异常,这么多年来中原在他们手下没少吃亏;如今偏偏出了个福南音……
被李裴这么一提众人这才想起,最初他们刚打进漠北的时候,战局并没有如此顺利,其中有几场仗甚至叫对方占了大便宜。只是后来听说是漠北朝中动荡,几个坐镇王都的大将都被下狱处决,他们这才能在战局上占据绝对优势。
说起这位国师,无人不觉得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何人也?又究竟是怎样的缘分,竟然冥冥之中帮他们至此……
“殿下!漠北王派使者送了议和书,”
通报的士兵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思路,他将一封包裹严密的羊皮卷递到了李裴案上,“请殿下过目。”
打开,里面卷了两张宣纸。李裴随手将一张写满鸟语的丢到一旁,边将用汉文写的那一份铺平,边习惯性地讽刺敌人:
“漠北王心态倒是不错,离亡国临门一脚了,竟想起来跟孤议和……”
只是在他目光触及纸上熟悉字迹的时候,话音戛然而止。确认再三,李裴这才错愕地抬起头,问那通报士兵:
“使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