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清脆的电话铃声在陆洛晚的耳畔响起,一个新的中介给她打电话了。
之前她果断地拉黑了上次那个报价便宜得离谱的中介,毕竟那价格低得让她心生警惕,总觉得其中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陷阱。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苏禾陪伴着陆洛晚一同前往去看那心心念念的门面。
当她们踏入那间门面时,陆洛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里的位置极佳,处在繁华的商业地段,来来往往的人流预示着无限的商机。门面的面积也宽敞得足以让她尽情施展自己的商业蓝图。然而,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那价格,着实有些高昂,让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陆洛晚开始与中介详细地了解贷款事宜,并让中介帮忙大致计算一下相关费用。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合作的银行是京行时,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疑惑地问道:“你们还跟别的银行合作吗?”
中介小伙子赶忙解释道:“姐,京行目前的贷款利率可是各大银行中最低的呢,而且并非所有房产都能有幸与京行合作哦。”
陆洛晚听后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追问:“其他银行不行是吗?”
中介小伙子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对呀,姐。京行在贷款审核方面的速度也远超其他银行,尤其是它那低利率,能为您省下一大笔钱呢。而且现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完全可以借助银行贷款来实现资产的优化配置,您手里的资金也能腾出来进行其他投资……”
中介小伙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好处,陆洛晚却听得脑袋隐隐作痛,她摆了摆手说道:“我想一下,想好了再联系。”
中介小伙一听这话,急忙将手机的微信聊天记录打开呈现在她眼前,试图继续说服她:“姐,这么好的门面您可真得好好把握呀,您看这个客户也想要看门面呢,我还没带她来,您要是再犹豫可就真的没机会了,在龙华区您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的门面了。”
陆洛晚思索片刻后回应道:“明天我来答复你,毕竟买这么大一个门面,你总得给我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其实她只有两个方面,一顾虑是价格,相比其他地方确实贵出不少;另一方面则是贷款合作的银行,她担心沈以谦又会在其中横生枝节。
这时,苏禾轻轻地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问道:“市口、面积、房型都这么好,你还在顾虑什么呢?难道是怕碰到沈以谦吗?”
苏禾深知陆洛晚此刻对沈以谦的态度,她现在恨不得与沈以谦永不相见,根本不想与他再有任何交集。
陆洛晚如实说道:“我从不奢望他能优待我,只希望他能对我一视同仁,可就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上次我的画室他就从中作梗,导致我用车贷款失败,最后只能用房产来抵押。”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陆洛晚真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几巴掌。她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对沈以谦一腔热情,明明这世上比他优秀出色的男人比比皆是,自己却偏偏一心扑在他的身上。
不过还好,现在的她已经清醒了。
苏禾听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手上还有点钱,咱们凑凑全款买吧。”
陆洛晚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之前欠你的钱都还没还呢。还是贷款吧。”
她不想再过多地依赖苏禾,毕竟已经欠了她很多了。她不能因为苏禾是自己的闺蜜,就一味地薅她的“羊毛”。
苏禾见状也不再勉强,说道:“嗯,那试试吧,要是不行咱们就全款买,算我投资的。”
陆洛晚微微点头:“好。”
原本陆洛晚还打算再仔细考虑一番,但经过深思熟虑后,她决定不再犹豫,直接与中介签订了合同,并预交了定金。
按照约定,明天她需要再交百分之二十的首付款,剩下的部分则全部通过贷款来解决,而且贷款期限为二十年。
结束后,她们回到了店里。此时,慕迪正全神贯注地在画板前作画,画笔在她的手中犹如灵动的精灵,在画布上跳跃着。
苏禾静静地坐在她旁边,默默地注视着她作画的模样,许久都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她压低了嗓音开口道:“你哥的手机号给我一下。”
慕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随即起身拿起手机,迅速打开通讯录。苏禾快速地将号码记录了下来。
没过多久,苏禾起身走出了画室。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她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盯着手机里刚刚记录的电话,毅然决然地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久好久,久到苏禾都开始怀疑对方是否会接听时,那边终于传来了沈以谦的声音:“喂。”
苏禾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苏禾,耽误你两分钟时间。沈以谦,晚宝并不欠你什么,如果你心里还有什么不痛快,就去找你的前岳父吧……提醒你一下,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堂堂沈局长的公子,沈家大少爷,何必去为难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呢?人家已经从京城来到冀城,就是为了躲你远远的。如果你后面再在贷款上为难她,我不介意去纪委举报你。”
“她让你打的电话?”话筒里传来沈以谦的语气透着几分期待。
苏禾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应道:“你想多了,晚宝从跟你结婚开始就没有求过你什么,离婚了就更不会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现在的你是她最不想遇见的人,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再去纠缠她。”
说完,苏禾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沈以谦,让他在洛晚贷款的事情上不要搞小动作。
京行顶层的办公室内,沈以谦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中还紧紧地握着手机。他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心中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隐隐作痛。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回想着与陆洛晚结婚的那三年时光,在这漫长的三年里,她确实从未向他主动求过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小事。
即使是后来陆氏面临破产的绝境,她也仅仅是想要拿画廊作为抵押来挽救陆氏的危机。
现在想想一直以来,要挟他的从来都是她那贪得无厌的父亲。
沈以谦苦笑了一下,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然而,此刻的他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中对过去的有着些许悔恨。
曾经那些不经意间的伤害,如今好像都要成为了他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但此刻他心里的某个想法也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