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头痛,抬手轻轻压住眉心,不知不觉间说出真心话来:“她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秦若浅淡笑:“她与之前一般,以往不过压着自己的性子来迎合你,如今只想被你宠一回罢了,偏偏你又识趣,办差虽好,可也要顾及她。”
“臣谢殿下开解。”魏云还是愁眉不展,苦着一张脸离开。
须臾后,内侍传话,皇帝召见。
秦若浅面上的笑意再度深了深,扫了一眼内侍后,抬脚入殿。
皇后身子好了不少,皇帝心情不错,待人也多了几分笑意,秦若浅小心应对。
皇帝赐座,她则坐下,与以往一样说着趣事逗他。
话过片刻,皇帝开口问起七驸马:“近日不见你的驸马,你们二人又闹不愉快了?”
“这倒未曾有,也不知她抽得哪门子疯,听说南间的花开得好,给儿臣留了口信就去南间玩,随她去了。”秦若浅余光扫了一眼上座的皇帝,大大咧咧地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夸道:“阿爹这里的茶好香。”
“是不错,待会取些走。”皇帝探寻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见她模样不在意,就连语气都不带伤心,反觉觉得庆幸,不像是伤心隐忍。
秦若浅起身道谢,又缠着皇帝道:“听说母后身子好了不少,儿臣去看看,就是不知她可见儿臣,儿臣去过几次,都被阻挡在外。”
皇后闭门谢客不是什么秘密,除去皇帝外一人都不见。皇帝闻言,将心思从陆思贤身上抽了回来,故作慈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为小,多走几趟,正好我这里有些补品,你且带回去。”
皇后最近不仅不见人,就连他都不见了。
无非为的是那个小杂种。
秦若浅领着礼品跨入中宫,今日而来,是有要事而谈。
皇后闷闷不乐,坐在窗下,凝视外间浮云。
秦若浅开门见山:“皇后该知圣上发现阿贤的身份了,长此以往,她必然不会保命。”
“你拿着阿贤做借口,我如何信你?怎知你不是利用阿贤?”皇后转动轮椅,质疑地看向她。
眼前的七公主沉着大气,就连那股子算计都与皇帝相似,以前是不在意,如今事到临头,她自然要为阿贤多考虑一二。
秦若浅在一侧坐下,乌黑的眼仁里隐约划过一丝阴沉,指尖点了点靠着的凭几,“无论我是不是在利用阿贤,皇后都已无路可走,您活到如今,为的不是云山的仇恨,若为仇恨,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的机会摆在您的面前,您却没有动手,可见您的心思只在阿贤身上。”
按理,那么大的仇恨在,凭借着皇后的性子,早就手刃仇人,相反,她安好活到现在,可见只为一人。
慈母仁心。
皇后抬首凝望她:“那又如何,就算我杀了皇帝,你也无法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