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翔趴在门上偷听,外面看守的人一脸无奈。本来他们也不肯让他靠近牌位房,但是肖宇翔拿未来的当家夫人吓唬他们,他们也拿他没办法。谁愿意得罪未来的当家夫人呢?
肖宇翔听到里面“咻咻”的声音,这是在体罚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这个,不知道家暴是不对的吗。而且他觉得那个第二条沈赋锦不该受啊!本来是他自己要跟去的,怎么能怪人家呢?
他越想越气,上去一把将门推开,大声说道:“你们别打了!我是自己跟着去的!你们凭什么打他?要打也是打我!”
几人都吓了一跳看向他,唯独沈赋锦没有回头。下人们连忙上去拉他,肖宇翔扒着门框不肯走:“别拉我,我要跟那老头理论!”
肖宇翔朝着里面那个长得最凶的人龇牙咧嘴,那个老头上次吃饭的时候没有见过,看起来他最不好对付。
二叔公瞪圆了眼:“这是哪来不懂规矩的毛孩?”
沈二叔连忙上前:“这位就是啊锦带回家的朋友。”
“哎,不是我说,你们这样体罚你们家下一代当家合理吗?啊?”肖宇翔边挣扎着边大声嚷道:“祖国花朵,国之栋梁,一家之主,哪有受罚的道理?他做什么你们都应该服从才是!若不是因为你们无能,他根本也不会出手!而且我是自愿跟他去的,关他什么事?你们几个老头假公济私,肯定是平时看沈赋锦不爽借此机会教训他!”
二叔公越听脸色越难看,沈纪刚连忙上前喝斥两个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两个下人看到二当家发怒,齐声应是,对肖宇翔道了一声“得罪了”,然后一人架着肖宇翔一只手臂直接将人拖出去,肖宇翔还不甘心地嚷嚷:“有什么冲着我来啊!要打打我!”
大门重新合上,门口又多站了几个下人挡着,那两个将肖宇翔拖走的人直接将他拉出院外,肖宇翔想重新进去,他们却无奈地拦住他:“大少夫人,您别为难我们了。大少当家应该一会就出来的,您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谁说我要找他了,我是想找那些老头理论啊?”肖宇翔知道跟他们说也没用,气鼓鼓地坐在台阶上生闷气。刚刚看到沈赋锦跪在那里,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被肖宇翔一觉和,屋内严肃的气氛顿时消失了七八分。二叔公气得直喘大气,胡子飞起。
沈纪刚给二叔公端上茶:“二叔,消消气。”
“看你们惹的破事!”二叔公怒道,“我早就跟你们说了不准与那野人合作,那野人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你们非不听,惹出来这个什么野兽,一个三当家败得如此下场,沈家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沈纪刚早知道会有这么一训,不敢反嘴,而是将手上的藤鞭递给二叔公:“纪刚自觉做错,自愿领罚。”
二叔公看了看沈纪刚那张阴沉的脸一眼,深知这几个日夜他也没有好眠,为了沈傅益那孩子也是操碎了心,便将他递来的手推开,冷声道:“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着二叔公又站起了身,走向还跪在那的沈赋锦。
“我问你,你知不知错。”二叔公质问道。
“知错。”沈赋锦开口答道,声音低沉却有力。
“知错了,就罚你在列祖列宗前反省一个晚上!”二叔公说完甩袖要走,沈纪刚又说道:“啊锦才刚劳累一场,现在又受了鞭罚,可不能再罚了。”
一旁三叔公也悠悠地说了一句:“他既已知错,再罚便过了。”
二叔公看了他们一眼,看他们护犊子护成这样,“哼”了一声对沈纪刚说了一句:“傅益的事你要给个交代!”然后便转身出了门。三叔公也负手身后,悠悠地转出了门。
等他们都走了,沈纪刚这才对沈赋锦说道:“起来吧。”
“傅益的罚由我来受。”沈赋锦岿然不动。
“我会另外处罚他,你先起来。”
“我代他受罚。”
看着自己的侄子,沈纪刚也不忍罚他,铁着的脸有些松动:“起来吧。我答应你如果他回来,不会重罚他。”
沈赋锦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站了起来,跪久了脚有点麻了。
“你这次在依沽村有没有……”沈纪刚憋了一肚子话想要问沈赋锦,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直扑向神案前的沈赋锦,整个人都盘在他身上。
沈赋锦猝不及防地接住了对方,一个趔趄后站稳,搂住了对方的腰身。肖宇翔大喜:“沈赋锦,你还是挺耐操的嘛!”
沈纪刚的脸顿时又黑了下来。
“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我在外面把那些打你的老头都诅咒了一遍,他们的祖宗十八代我都问候了!”肖宇翔气愤地说道。然而他每说一句,沈纪刚的脸就黑一分。
沈赋锦淡淡地说道:“你问候他们的祖宗就是问候我的祖宗。”话说得竟然一点指责的意味都没有。
“是哦,那我下次问候他们本人就好了!”说着双手合并对着牌位念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咳!”沈纪刚不得不佯咳了一声以示他还在场,肖宇翔这才从沈赋锦身上跳下来,“咦,便……二叔,你怎么还在这?”
沈纪刚黑着脸,脑海想着他刚刚想脱口而出的是给他取的什么花名:“啊锦,今天已经够累了,先去休息吧,等会我会让沈凌过去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