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神叶凡,卖书啦
我叫叶凡,在外人眼中,我是战功赫赫、令敌寇闻风丧胆的战神。麾下百万雄师,一声令下,山河震颤,炮火硝烟里闯出赫赫威名。可如今,我却站在这繁华都市的街头,守着一方小小的书摊,干起了卖书的营生,个中缘由,且听我慢慢道来。
自幼我便投身军旅,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书本于我,曾是奢侈品。那些年,满心满眼只有战术地图、作战指令,闲暇时,战友们互相传阅的几本破旧武侠小说,成了枯燥军旅生活里难得的消遣。也就是那时,文字的力量在我心底悄悄种下种子,哪怕战场喧嚣,也能靠着脑海里大侠们仗剑天涯的故事寻得片刻安宁。
退役返乡,没了战场的热血拼杀,我却陷入迷茫。往昔熟悉的枪炮声被市井喧嚣取代,霓虹灯下,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战友离散各地,有的继续为国防事业坚守,有的回归平凡再难相见,我攥着军功章,却不知往后余生该往何处落脚。夜里辗转难眠,往昔生死瞬间在眼前走马灯般晃过,满心的斗志没了宣泄口,只剩空落落一片。
一日闲逛,偶然走进旧书店,指尖抚过泛黄书页,熟悉的墨香萦绕鼻尖,刹那间,心像是被什么轻柔填满。店主是位老者,见我眼神痴迷,便与我攀谈,从诗词歌赋聊到兵法谋略,那些或激昂、或温婉的语句脱口而出,像打开异世界大门的钥匙。离开时,望着街边熙攘人群,我忽有所悟:战场上我能守护山河,如今何不用文字守护人们心间那片净土?于是,我决心卖书,摆起这街边小摊。
清晨,第一缕光还未驱散晨雾,我已推着装满书的小车出门。每本书都是精挑细选,有古籍经典,字字句句蕴含先贤智慧;也有畅销励志,给在生活泥沼里挣扎的人打气;更有童话绘本,为孩子留住纯真幻想。摆好书,我挺直腰杆站定,旁人瞧我身姿笔挺,哪像个寻常书贩,倒有几分阅兵时的精气神。
起初,生意冷清得很。路人匆匆扫一眼,便被旁边小吃摊的香气勾走。偶尔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驻足,翻翻漫画,却因价格踌躇。我也不恼,耐心讲解每本书亮点,碰上痴迷军事的少年,便从书架抽出二战纪实,绘声绘色讲起那些经典战役,少年听得入神,末了攥着书,满心欢喜掏钱买下。那一刻,成就感油然而生,比战场上攻下战略高地还痛快。
有个上班族模样小伙常来,起初脸色疲惫,眼神黯淡。他爱翻职场励志,每次眉头紧皱,似要从书页里揪出成功秘诀。一日,他又来了,却没像往常直奔目标,而是拿起本哲学散文,静静翻了半晌。我轻声问:“今儿不看升职攻略啦?”他苦笑着摇头:“天天加班赶方案,升职遥遥无期,心累得很。看了这些鸡汤书,当时振奋,转头又被现实打垮。这本散文写得通透,让我想通不少事,人生好像不止升职加薪一条路。”后来,小伙换了工作,虽薪资普通,但笑容常挂脸上,路过书摊还会跟我唠几句,说多亏那本书找回生活。
夏日暴雨突袭,豆大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路人四散躲雨。我手忙脚乱遮好书,自己淋成落汤鸡。正狼狈,头顶撑起把伞,是隔壁花店姑娘。她眉眼含笑:“战神大哥,别淋坏了书,也别淋坏自个儿。”我这糙汉子,脸刷一下红到耳根。打那起,两颗心慢慢靠近,她教我插花装点书摊,我给她讲军旅趣事。夜里收摊,两人漫步街头,月光温柔洒落,那些没说出口的情愫在影子交叠间暗暗滋长。
可生活哪会一路顺遂?书摊经营渐有起色时,地头蛇却上门找茬,说这地盘归他,摆摊得交高额“管理费”。我攥紧拳头,战场杀敌的戾气差点压不住。姑娘在旁扯扯我衣角,眼神哀求。深吸口气,我压下怒火,冷声道:“法律社会,容不得你撒野,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或许是我气势太盛,对方撂下几句狠话,灰溜溜走了。经此一遭,姑娘眼眶泛红:“叶凡,这书摊太辛苦,咱不干了行不行?”我轻抚她发丝,轻声却坚定:“这书摊是我后半辈子寄托,那些因书找到方向的人还等着,我不能退。”
入了秋,书摊迎来旺季。家长带着孩子挑新学期读物,老人来找养生宝典,年轻人搜罗文艺新作。我忙得脚不沾地,却满心欢喜。收摊后,和姑娘窝在小屋里整理新进书籍,暖黄灯光下,她逐本贴标签,我打包网购订单,偶尔相视一笑,疲惫便烟消云散。偶尔有老战友联系,听我讲书摊趣事,打趣说战神转行倒也干得风生水起,邀我回军区讲讲创业经,我笑着应下,盘算着挑些好书给新兵蛋子寄去,让他们也品品文字魅力。
今儿个收摊,数着一天收入,看着书架空出位置,成就感满满。卖书这行当,没战场上金戈铁马壮烈,却在细水长流里润泽人心。往后岁月,我叶凡就守着这书摊,做文字的摆渡人,把一本本书送进有缘人手中,用故事填满这烟火人间。待头发花白,回首往事,这段卖书时光,想必也是熠熠生辉的传奇篇章,不输往昔军旅征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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