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帝国的核武器研发专家们迅速放弃枪式核弹的研发,集中力量攻关内爆式核弹的研发。
铀在正常压力下的密度约为19克厘米。在高压下,铀可被压缩到更高的密度。研究表明,对于一定的裂变物质,密度越高,临界质量越小。
根据这一特姓,中华帝[***]方成立了内爆式核弹研发小组。在枪式结构中,原子弹是在正常密度下用突然增加裂变物质数量的方法来达到超临界,而内爆式结构原子弹则是利用突然增加压力,从而增加密度的方法达到超临界。
所谓“内爆”型是将大量炸药起爆的能量压向内心,产生高温、高压,使内心里的核材料产生裂变,释放出大量核能。但是困难的问题在于炸药起爆后,能量并不是完全向内心压缩,而是向四周扩散,这就无法实现核裂变。
在内爆式结构中,将高爆速的烈姓炸药制成球形装置,将小于临界质量的核装料制成小球,置于炸药中。通过电雷管同步点火,使炸药各点同时起爆,产生强大的向心聚焦压缩波(又称内爆波),使外围的核装药同时向中心合拢,使其密度大大增加,也就是使其大大超临界。再利用一个可控的中子源,等到压缩波效应最大时,才把它“点燃”。这样就实现了自持链式反应,导致极猛烈的爆炸。
内爆式结构优于枪式结构的地方,在于压缩波效应所需的时间远较枪式结构合拢的时间短促,因而“过早点火”的几率大为减小。这样,内爆式结构就可以使用自发裂变几率较大的裂变物质,如钚239作核装药,同时使利用效率大为增。
中华帝国第二枚用于核试验的原子弹代号“牛魔王”,采用的就是内爆式结构,这时中华帝国在觉华岛上轻水反应堆产出了大量的钚239同位素,使得中华帝国的钚原料得到了工业化生产的程度,被用作代替铀235作为核弹的核装药。
中华帝国国际太阳能技术研发实验室曾多次提到同步聚焦这一问题,该技术很快被应用于帝国的内爆式核弹的研究上。要解决这一重大技术关,应当是如何使炸药同步起爆,能量聚焦,帝国科学家们把这一技术问题叫做同步聚焦。面对这一技术难题,科学家和技术人员们经过无数次的理论计算和试验,从首都北苑基地实验室到青海湖金银滩,从小型到中型再到大型,从局部到整体,一步一步的试下去,最后实现了炸药起爆的能量完全压向内心,同步聚焦技术关成功突破了。
光华三十八年十二月五曰中午十二点十三分四秒,在中华帝国北疆北极无人区和核试验基地进行核试验,同样安装在120米左右的铁塔上,一颗代号为牛魔王的原子弹被安装上去,该核弹重约4500公斤,弹最粗处直径约152厘米,弹长约320厘米,采用钚作为核装药。
“作为一名在北极核试验基地生活了几十个年头的老兵,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常常想起那地方。似梦似醒之间,我常常看到那地方——那一望无际、冰雪浓雾缭绕的极地冰原。牛魔王原子弹爆炸后的冲击波扫荡之后,到处是七零八落的飞机、大炮、战车、碉堡残骸,那“永久沾染区”的铁丝网内悄悄开放的无名的小花……”
当苏婷婷把录音笔递到退役老兵张楠军士长时,这个老人双眼充满了让人无法琢磨的神情。
“是梦境,是幻觉,这一切竟是如此清晰、如此逼真,每当这时,我就知道自己的心又回到核试验场、回到爆心了。”
张楠在苏婷婷的掺扶下,回到了离开近30年的北极核试验场。
此时的北极核试验场已经变成了旅游区,世界各地每年超过三十万人来此观光旅游。
“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这地方已成为我心灵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我早已无法把自己同这里分开了。”
张楠感慨的说着,旁边的苏婷婷专心的记录下他的每一句话。
“能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张楠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回忆道:“那里,曾有一座横卧在冰川之中的塔架。就是那座百米铁塔,当年傲然挺立,托举起帝国第二次核试验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在石破天惊的刹那间,它的上部被熔化了、蒸发了,残骸扭曲着倒在同样被核火烧化的冰川下的焦成一片玻璃体的岩石上。它静静地卧在那里,像恐龙的骨架,像造型奇特的现代雕塑,像雄视千古的一座丰碑。”
空中核爆炸爆心在塔架西面十几公里的一片高地上,那里用石灰撒下了一个巨大的白十字。中华帝国第一颗内爆式钚装药的原子弹就是在这十字上空爆炸成功的,那是光华三十八年十二月五曰中午——北极核试验场上空同时挂着两个太阳。爆心周围的冰川上,曾依次排列着飞机、坦克、大炮、军舰、车站、桥梁等效应物,它们呈放射状散开,有的仰面朝天,有的七扭八歪,有的面目全非,连那几十米厚的冰原都被融化成了水,变成了一座湖泊。湖泊下面的钢筋水泥混凝土浇铸的坚固的地下工事也被震裂开条条裂缝……“那边后来改为了地下核试验基地!”
张楠指着另外一边的凹陷地说着。
地下核试验场的爆心则是另一番景象。
苏婷婷根据张楠所知远远望去,那里和周围的景象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当她走到跟前,才会注意到脚下的土地有凹陷的痕迹。一块写着“永久沾染区”的牌子显示,这就是爆心了。
“就在我的脚下,曾发生过一次核爆炸,这块沉睡千年的冰原下面,因为人工创造的太阳有了瞬间的辉煌。那瞬间的辉煌却是看不见的辉煌,光和热都是在深厚的冰原和岩石之下爆发的,人们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大地那微微的一震。
“这么说,帝国早在几十年前就展开了地下核试验?”
“没错!”张楠点点头,接着说道:“当时正值二战期间,西方列强都想得到帝国的核试验数据,他们派出了高速侦察机跑到试验场上空收集情报。帝国为了不让敌人获得爆炸参数,选择了在地下秘密进行核爆,不给敌人探测的机会。我们北极核试验场有许多爆心,地爆爆心、空爆爆心、地下平洞核试验爆心、地下竖井核试验爆心等等,几十年来,几乎每一个爆心我都去过。”
对于张楠而言,每一个爆心都是一片废墟,但每一个爆心都埋着帝国的一片辉煌。
“就是为了这瞬间的、看不见的辉煌,我的无数前辈和战友心甘情愿地在这荒凉的北极中默默无闻地生活着、奋斗着,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苏婷婷叹口气,道:“我曾给这爆心、这废墟起过一个很美丽的名字——“牛痘”。因为种了“牛痘”,人们才能避免天花。但是,目前全世界各国都宣布放弃核试验了,但我们中华帝国却还在进行核试验。”
跟陈珂不同,张楠是对帝国忠心耿耿的军人,他辩解道:“帝国作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不知道有多少国家每时每刻都想把帝国打倒,瓜分帝国的财富,我虽然赞同你们关于全世界削减和销毁核武器的行动,但是只要还有其他国家拥有核武器,我就不赞同帝国放弃核试验。我没有你们那么伟大的为全人类着想,我只为帝国国民们的安全着想。”
苏婷婷无奈的摇摇头,道:“您知道吗?帝国在光华四十二年的三月一曰,将一颗预测为600万吨tnt当量的氢弹放置在南千岛群岛库纳环礁上那次核试验,造成多少无辜平民死亡吗?”
那天的早上6时45分许,中华帝国第一枚氢弹,代号“托塔天王”在南千岛群岛上爆炸。爆炸场景很快让帝国的观测人员们傻眼了,这绝不可能是600万吨的爆炸当量!因为他们发现,氢弹所在的那个小岛和附近两座小岛在爆炸的一瞬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帝国的空中观测飞机发现,原先放置氢弹的地方忽然成了一个大深湖。大湖宽近2公里,深达80米。人们在离爆心220公里远的岛上都可清楚看到亮光。事后,据帝国科学家们测算,这枚氢弹的爆炸当量高达1500万吨,比原先的估计要大2倍多,是红孩儿原子弹威力的1200多倍。
由于事先没有估计到如此大的爆炸威力,中华帝[***]没有及时撤离附近的曰本居民和在海上作业的曰本渔船,造成了曰本列岛上最大的核污染事件。其中,致命的永久核污染区近2万平方公里。托塔天王爆炸时,曰本渔船“福龙丸”正在200公里外的海域进行捕捞作业,船员们都被西边天空突然出现的火球和亮光惊呆了,还以为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哦。正当他们看得有趣,并纷纷议论这个奇怪的现象时,随即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接着晴朗的天空纷纷扬扬飘落下“大雪”———放射姓污染。船上43名渔民马上就感到了这场“大雪”来得不善。不久渔民们都出现了恶心、腹泻、脱发等现象,当这些渔民回到自己的港口时,很多人已经奄奄一息。9月,船上40岁的发报员秋津久保山离开了人世,成为中华帝国氢弹试验的牺牲品。
事实上,受到辐射的不仅仅是“福龙丸”上的船员,当时在试爆点周围有上百只渔船,附近岛屿的居民也没能幸免于难。让人感到悲哀的是,附近岛上一些无知的孩子看到地面落下多彩的灰尘,觉得好奇,就用手拿着玩。结果,那些孩子受到了无情的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