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布是他们太奶那一辈的人做出来的了,她原想留着当过滤雪水的布料用,便一直没有动它们。
而祝槿推说她看上了布上的花样,要拿回去卖给有钱人,有钱人就爱收集这些玩意儿。
其实老土布没什么花样可言,就是些样式十分复古的格纹、条纹,但好歹也是一种手工非遗,空间会喜欢的。
屋主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把所有用不上的老土布全给了她。换到的生命吸管却是紧俏货,煮沸过滤过的雪水多少还是残留有杂质,用这吸管过滤,安全保障又能提升一个层次。
薛素问按照刚刚说好的,主动提出自己是医生的事,给屋里的村民都看了一通。
理所应当地收获了一波真心实意的感谢。
刚刚那队伍里的人一听,立马把吴世仁推出去,“大夫,可以帮我们的同伴看看吗?他刚刚摔伤了。”
吴世仁心中慌乱,暗道流年不利。他的身体状态如此异常,根本经不起一个正经医生的诊断。
而祝槿在他腹诽时,便一面观察他的脸色,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听。
吴世仁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不出理由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给薛素问按来按去,“这里疼吗?”
“嘶——,很疼。”他简直疼得直抽抽。
好在薛素问并没有进一步查看,直言道:“腰扭伤了,尽快送去医院上夹板,挂个骨科大夫看一看。”
吴世仁小心试探道:“大夫,你原来是学骨科的吗?真厉害呀。”
薛素问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顺着他的话头,“不是,我是学儿科的,而且还没毕业呢。各位不嫌弃我的医术,我很荣幸。”一副未来白衣天使的模样。
她那个“爷爷”手把手教了她不少传家医术,包括但不限于正骨、针灸、把脉。刚一摸他的脉,便知道此人已经油尽灯枯,偏偏又不似回光返照的脉象,着实奇怪。
然而吴世仁慌乱之下,潜意识里劝自己信了她这套话,又在心里庆幸薛素问是个庸医。
和众人齐齐夸了一通“未来可期”“医术精湛”之类的便宜话,吴世仁便兀自安下心。
夜里,四人轮流值守,都没怎么睡,祝槿更是听了一夜的心声。
第二天早晨,吴世仁不知拿什么理由撺掇那领头人,特意与她们错开时间返程。
祝槿她们无法,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
直到走得够远,消失在吴世仁的视野。
……
乔冰一大早就被一群警察围了起来。
警用隔离带把他周遭三米都围了起来,一双白手套举着带闪光灯的相机,对着他一顿咔咔拍照。
闪光灯和晨间的光晕晃得乔冰眼晕,偏偏又反抗不得。
他们不顾乔冰的瞳孔地震,自顾自地对他指指点点,口若悬河。
法医:“刚死不久,趁早挖出来给他申冤吧。啧,周围的脚印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痕检科要加班。”
这条路本就是主干道,平时车水马龙,四通八达。
吴世仁一行便是要走这一条街回去的。而且习惯性地要甩掉尾巴,还须绕好大一圈路才敢回老巢。
他看到路边围着一群警察,下意识地绷紧身子,缩回队伍中间。
为了观察事态是否与自己有关,他暗中往事件中心一瞟,没想到,猛地和装尸袋里的乔冰看了个对眼。
彼此心里都一惊。
乔冰顿时汗毛竖立,可下一秒他眼前便是一黑,袋子拉链刚好被法医拉上。
可恶!是他!
杀死自己的那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