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殿里除了这榻,再无别的摆设,总让站着未免太不体恤下属。魔神没有再针对此事发表意见,看着她半晌,道:『凤凰,你喜欢吾什么?』
田真故意想了想,道:『还是陛下的脸。』
『狡猾的凤凰,要令吾欢心,』魔神微微移开视线,『吾儿冰河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吾,与魔界。』
田真愣了下,反应过来:『陛下是说……』
『他有错,吾未怪罪。』
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田真看着他许久,道:『陛下装作不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魔神道:『吾有偏袒,对你不公。』
『陛下决定偏袒他了?』
『吾儿为魔界付出许多,魔界未来需要他。』
『陛下的解释让我感激,问题是,我的回答能改变陛下的决定吗?』田真道,『如果我说不服,陛下会处置他?』
『是否处置,这个问题吾不需要你回答,』魔神道,『吾问的是,你是否愿意为吾原谅他。』
谁再说此神笨的,明明就是六界最聪明的一个!田真笑起来:『陛下都这么说了,我若还不肯,岂不证明我对陛下的感情有假?』
『吾并无此意。』
『他知道我离开魔界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次若不是陛下来得及时,我就没命了,不可能不计较的,』田真停了停道,『但是因为陛下,我愿意原谅他,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下次。』
魔神道:『你的宽容,会令他收敛。』
田真欣然道:『我相信陛下的话。』
魔神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大神,想不到咱有这么圣母吧?田真故意转过脸看殿门,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呼呼风声,紧接着一道英武身影落在殿门口,紫色披风扬起,经对面高高巨柱上珠光的映照,在地面投she下长长的影子。
路冰河目不斜视走进殿,先是单膝跪下行礼,然后起身问:『父皇此去优婆山,不知有何发现?』
『一条神蛇,不重要。』
『小小孽畜,怎能伤到父皇?』
『自然,伤吾的是太上镜杀阵。』
短短几句,路冰河就问出了重点:『太上镜在六界之外,优婆山怎会现杀阵?』
魔神道:『当年吾父兄率众神所设,吾不慎入阵,功体受制,才令他们有了机会,如今神蛇破土而出,致使地力变动,触动此阵。』
路冰河道:『如此,优婆山终是险地,父皇当少去为妙。』
魔神道:『无妨,此阵吾已不惧。』
路冰河看着田真道:『儿还有一言,请父皇远离此女。』
谁说宽容会换来收敛的?田真差点气得内伤,为刚才的圣母思想后悔不已。
魔神也觉得太直接了,提醒:『凤凰无过,我儿,慎言!』
『儿并非怀疑她是jian细,亦相信她无心害父皇,只不过天意难测,』路冰河停了停道,『父皇神威,凌驾六界之上,谁知自此女出现,便屡次受伤,未免太过巧合,谣言虽不可信,亦不可不防。』
不待魔神说话,他又道:『神仙两界联盟,勇将多不可数,妖界助力有限,父皇若真在此时归去太上镜,魔界恐会生变,请父皇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