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徵的声音欢呼雀跃,然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放下拉住那人的手。
“你……你是后山的人。”只是我看他的面容陌生,但是衣服的料子不错,便猜测那人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花公子急忙捂脸,“谢谢你,以后一定当面感谢。!”
跑得更快了,我见他的身影。
“小徵,我们去把野猪送回去,好不好!”
“好呀。”轻而易举提起昏迷的“小”动物,小徵的眼睛都瞪大了。
“姐姐你真厉害。”化身小型无情吹捧机,宫远徵知道姐姐就爱听夸奖。
“哪里。哪里。”
把野猪扔在深林里,我牵着小徵的手,一起回去吃晚饭。那年,我十三岁。
他六岁。
药炉的盖子掉在地上,宫远徵感受到左手的抽痛,一时忘记此时自己的伤情。
“尝尝,我新做的丸子。”甜味掩盖住药物苦涩,这东西严格来说,不算是药。
但偶尔,当个零嘴吃吃也挺好。
塞进宫远徵嘴里后,我捡起地上的盖子,将其冲洗后,擦干净,放在药炉上面。
“还好还好。”检查一下他的手,确定无事之后,这才放心下来,朝他点点头。
宫远徵咽下丸子,“这是什么?”还挺好吃的。
“补身体的。虽然我干涉不了你的行为,但以身试毒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不要有为好。”不然你无了,我上哪哭去。
“但还是不要多吃,偶尔当零嘴吃吃就好。”用隔布提起煮药的炉子,将里面的汤药倒进碗中。
“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我喜欢见证生命的长久。美好的生命就应该好好的活在世上。
我……也会为此感到开心。”
心脉被瓷片刺入,以身试毒至今,手筋尽断毁,“而且,我吃的出云重莲,那一朵本该是你的。”
于情于理,我都要保护好你。
宫远徵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意识到也曾有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存在,心中无端泛起波澜。那么在她眼里,
他与他……有差别吗?
无关任何情感,只是突然有此疑问。虽然相处不久,但宫远徵却在此时能共情那位与自己相关的另一位宫远徵。
他很幸运,但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幸运而已。
……
但上官浅仍要离开。就在午夜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一人离开。
月亮无端暗淡了许多,我将一颗似珍珠的物埋进盆栽的泥土里,等待它与所接触之物融合在一起。我蹲在地上,
慢慢将一些花簇的幼苗根部埋了进去。舀水浇在与根系有一定距离的土壤里,
简洁的装束,不再有金奢之物的附贴。那个娃娃长得很快,为减少不必要的误会,雪重子带他去了后山居住。
只偶尔过去前山。雪宫内,灵力会更充足一些,懵懂无知的幼儿小雪渐渐寻回一些自己的记忆。
后山月宫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我第一次去那里时便有了这种意识。
至少我站在这里,抬头便能看到月亮。但低头时也能感受到她的皎洁明光。
这里与那里不同,这个世界更加多了人间的安宁与生活气。
我坐在地上,为逝去的无辜生命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