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和煦,微风吹拂,今日是极好的天气。
宋虞却冷得默默瑟缩了一下,瞠目结舌地望着宋温卿。
只是和梁王说了几句话罢了,哥哥管的也太宽了!
不过她还是乖乖说道:“没什么,碰巧在湖边遇见他了,刚好心中烦闷,就与他闲聊了几句。”
“几句?”
“……?”
宋温卿轻咳一声,正色问:“为何烦闷?”
宋虞随手揪了揪手帕,望着他,欲言又止,半晌才摇头道:“算了,你不懂。”
他静了一会儿,淡淡道:“你还未说,怎知我不懂?”
可饶是宋温卿再怎么追问,宋虞也什么都不说了。
直到回到景徽侯府,宋温卿被人叫去太子府才作罢,临走前还让她晚上去正院书房,他们当面谈谈。
宋虞目送他离开,深深地叹了口气,哥哥怎么会懂呢。
他虽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但是父亲对他极好,亲自教他读书识字,满腹才学统统教授于他,也从未苛责过他。
在哥哥面前,父亲是慈父良师,在她面前,父亲就变成了恶魔。
她从未在哥哥面前说过父亲的坏话,也对父亲避而不谈,生怕因为父亲而瓦解了她与哥哥的亲密。
可是不得不承认,她对父亲一直是有怨怼的。
“姑娘,沐浴么?”小满掀帘进来,“已经备好热水了。”
宋虞回神,微微点头。
脱衣裳的时候忽然从怀中掉出一个东西,她定睛一看,是姻缘结。
她懒懒地吩咐:“帮我放到床边的第二个暗格里吧。”
小满连忙照做。
太子府。
宋温卿正与太子一干人等一同议事,却频频走神。
身侧的楚平遥低声提醒数次:“明律,你说句话啊!”
他这才回神。
如此反复几次,议事终于结束。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楚平遥捏着从书房顺来的葡萄,边走边吃边问:“这是怎么了,往日最为严肃正经的楚王殿下,今日竟频频出差错。”
宋温卿瞥他一眼,冷冷淡淡地说:“你不懂。”
“……”楚平遥一下子跳起来,“我怎么就不懂了!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魂不守舍的,小爷这就去帮你打听!”
宋温卿微微抬眼,静了片刻才道:“是阿虞的事。”
“嘁,我就知道,”楚平遥翻了个白眼,往嘴里扔了两个葡萄,口齿不清地问,“她又怎么了?”
“她有心事。”
“什么心事?”
“我若是知晓,便不会苦思冥想了。”他垂眸,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语气有些消沉。
最近阿虞在想什么,很少会与他说,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不知是否因为他们不再是亲兄妹的关系。
楚平遥啧了一声:“宋虞心里居然能藏住事儿了。”
他拍拍宋温卿的肩,慨叹道:“小姑娘都这样,再过一段时间啊,说不定还会跟你生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宋温卿呼吸微滞,静了一会儿,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