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鸟儿早早落在树上,开始练习悠扬的歌曲,唤醒了尚在睡梦中的花草,清晨的露珠顺着花瓣叶脉掉落,没入泥土,又随着阳光的指引,汇入高天之上的云层。
夏季的六点不比冬季,这个时间,已算有点晚了。
毕竟,天都亮了很久了。
符昭霓照例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准备出门,她没打算等谁,只当昨天的约定是个玩笑话,毕竟,谁会在意那个随口而出的约定呢。
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挚友。
至于她,还是更适合独自一人。
“符昭霓!”
不料,她才刚走出几步,就听见了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等等啊,符昭霓。”
来人匆匆跑来,拦在了她的面前,有些气鼓鼓的,“不是说好了,今天和我们一起去上学的吗,怎么不等我们啊。”
“要不是我眼尖,大老远就看见你出门,还赶不上呢。”
尹葵语速飞快,叭叭说了一堆。
“像只河豚。”
符昭霓心道。
所幸尹葵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挡在她面前,随后向她身后招手,“你等等啊,浅浅马上就到了,说好了以后一起上学,你不习惯也得习惯。”
唔,真是霸王条款。
虽说如此,但符昭霓似乎也默认了。
林浅榆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跑步对她来说有些困难,所以只能让尹葵先追上来,然后再等她。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吧。”仅仅只是几百米的距离,林浅榆小跑过来,途中还休息了几次,此时也憋红了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来似的。
她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平复下来,“我们走吧。”
三人并肩走着,一路沉默。
直到符昭霓忍不住,问到:“你,身体情况很糟糕吗?”
“这个啊,其实也还好了。”林浅榆笑笑,并不打算多言。
“什么还好啊,简直是糟透了好吧。”然而,总不能如愿,“浅浅,你介意我和她说吗?”
话都到这份上了,介意又有什么用呢。
“没关系的,你说吧。”
对于朋友,尹葵一向直来直去,“符昭霓,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你听了就算了,知道就行。”
符昭霓点头。
随后,就听见尹葵道:“我知道得也不多,都是听我爸妈说的。”
“她们说,浅浅刚出生的时候身体情况特别糟糕,明明是足月出生,但却和早产没什么区别,花了不小的功夫才保下。就因为这,我小时候可谓是被各种耳提面命,一定不能带浅浅瞎玩,更不可以惹她生气,惹她难过。”
“要是出现了上述情况,我爸妈就先把我拎回去关禁闭了。”
“而且浅浅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很难治,不得已,我干妈她们带浅浅去了寺庙,算卦的说浅浅天生少点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听我爸妈说,那天我们两家人是一起去的,不过我那时还小,不记得了。她们说那算卦的卖给了干妈干爸她们一颗珠子,说是穿成链子戴手上就会好转,我反正不记得了,但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不过,虽然我不信,但是那之后浅浅的情况好像真的好了不少,除了不能剧烈运动之外,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说起来……”尹葵转头看向林浅榆,有些好奇地问到:“浅浅,你真的到现在还戴着那颗珠子吗?”
毕竟她说的这些事,少说也有十几年了。
一颗普普通通的珠子,真能这么久不磕碰吗?
“当然戴着了。”林浅榆将自己的项链展示出来,细长的金色项链之上,稳稳坠着颗浅蓝色的、半透明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