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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好了，以上就是我对八四年发生的那个案子所作出的初步推理‐‐在一个小的范围之内，它们看上去已经相当不错了：逻辑上，动机上，整个案件的重演上??虽然还有些粗糙，也还缺少真正有力的证据。但，我想，如果我就此写一份报告交上去，吕根曼先生，至少在这个月里，大概又会成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了。

如果正如我所推想的，吕根曼先生就是传说中的镰刀罗密欧，那么，凶器一定就藏在别墅中的某处了（很可能就是刀室中的某把刀）‐‐虽然我们现在似乎是离镰刀罗密欧只有一步之遥，但我偏偏又想起别墅主人那衰老的模样来：那双颤抖的手，还有可能举起一把武士刀，再重重地挥下去么？

多次作案的动机呢？

天王星的卫星们呢？

另外的四个完美不在场证明呢？

离真相愈近，这些不可逃避的疑点也就愈发地明显起来‐‐我想，在能够顺利解答这些疑点之前，我恐怕还是不会交上这份报告的。

老吉姆回来了，还帮我带来了一杯咖啡：

&ldo;还在忙那个案子么？&rdo;

&ldo;?嗯，几乎是没什么头绪呢。&rdo;，我喝了口咖啡，向他耸了耸肩。

&ldo;那就试着轻松一下吧，嘿！年轻人?轻松一下，等到你退休的那一天，你一定就会明白这有多么重要了?&rdo;，老吉姆拍了拍我的肩膀。

&ldo;噢，是吧?，哪天我会试试的?老吉姆，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咖啡?&rdo;

我冲眼前的吉姆&iddot;华特生笑了笑，起身离开了档案室。

第二节替换

&ldo;吕根曼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柄刀应该是镰仓末期正宗流的作品了。&rdo;

&ldo;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呢，年轻人？&rdo;

&ldo;喂，我说奥鲁，你看过正宗流的刀么？我是说，亲眼见过?&rdo;

&ldo;嘿，文泽尔，你终于也对东洋冷兵器感兴趣了么？?哈，我说呢，你请我吃鱼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rdo;，奥鲁用牙签挑起一只精致的握寿司。

星期二中午休息时间，局子外的日本料理店里。

实际上，那天基尔副部长并没有再来巡过班，奥鲁在我走后不久就溜号了。奥鲁的记性虽然不太好，但总算还记得我欠下的鱼生‐‐甚至额外地加上了握寿司和黑轮（作者注：即传统的日式杂煮，采用各式不同的食材，以炖煮的方式调理出独特的风味。西方人一般不太在意东方菜式的搭配‐‐这也直接导致了握寿司、黑轮加鱼生的绝妙组合）：在本周五首发日就买下《纸莎草上的雪（schneeaufdepapyr）》（作者按：有些类似阿加莎小姐的那本《死亡终局》，这本德文侦探小说主要讲的是公元前两千二百多年在尼罗河三角洲发生的一起谋杀案）的计划，也因此顺延至发薪日之后了。

&ldo;也算是吧?，好了，说说看。&rdo;，我给奥鲁倒上了一小杯清酒。

&ldo;我可不是在朗林根区的冷兵器博物馆里看到的?&rdo;，奥鲁抿了一口酒，&ldo;阿富汗的弯刀、穆斯林的腕刀、伊朗的蛇形剑??嗨，那地方的东西几百年都没有换过了。&rdo;

我们的奥鲁先生又开始炫耀自己的爱好了。

&ldo;别走题了，奥鲁，我们还是从东欧回到东洋吧?&rdo;，我也抿了口酒‐‐大概是为了罗密欧的案子，今天下午各分局的领导们都去总局开会了。所以，就算在这里多享受一下东洋情调也无所谓。

&ldo;?好的好的，你这个没有耐心的家伙。嗯?我好像跟你提到过，前年他们组团去伦敦参观的时候‐‐我肯定说过的，他们带上烧烤架去了泰晤士河畔，我却带上照相机去了大英博物馆。&rdo;

&ldo;哈，你这个不会享受的家伙。&rdo;

&ldo;?没那回事儿‐‐你没看过那柄刀，当然就不会知道，什么才配称得上是&lso;享受&rso;。&rdo;

我不觉又想起吕根曼家刀室里，那把没有刀鞘的古刀来。

&ldo;那把刀并不长，刀装上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无非是赤铜制的柄上用上布目象嵌的手法，&lso;头&rso;和&lso;缘&rso;上刻有玄武兽和一些梵文的小字：目贯上的&lso;际端铭&rso;也是梵文的‐‐你知道的，那些我可是一点都不懂。不过，猜也能猜到，该是一些东方神明的名号?&rdo;，奥鲁在鱼生上抹了一些青芥末，一口就吞了下去‐‐大概是觉得辣，他转身又叫了一瓶清酒。

他在描述中用上了不少的专业词汇（这类词的普遍特点就是发音奇特，比方&ldo;际端铭&rdo;

读作kibatai，而&ldo;目贯&rdo;则是nuki），即使我先前看过那本《刀剑要览》，也要想半天才能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ldo;?木瓜形的刀镡上还包上了银质的覆轮。我敢打赌，外行们一定只知道对着这些制作花哨的小玩意儿惊叹‐‐即使那精致刀柄仅驳接上一块生锈的铁片也一样??文泽尔，你当然知道，那些都只是附加的：真正该让人感到惊叹的，对于一把刀而言，永远都只是刃而已。&rdo;

&ldo;哈，没见识的人一看到大马士革战术刀上层层叠叠的波纹就得啧啧称奇了：他们真该去看看那把&lso;正宗&rso;‐‐说它是&lso;艺术品&rso;都是亵渎呢?，那完全应该被称作是&lso;奇迹&rso;的嘿，这世上竟有那么多不懂欣赏的蠢家伙?&rdo;

在酒精和爱好的双重作用之下，奥鲁似乎是越来越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