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闻佩听到这声音,顿了一顿。
那人径自走了出来,他面上还是那熟悉的金面具,但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玉青檀眉目和国师相仿,许是在一起太久了,眉宇间都有一种出尘绝世之感。
罗闻佩看着和国师相仿,但却又不同的淡薄眉目,试探性的叫了一声,&ldo;师弟?&rdo;
玉青檀并未否认,&ldo;师父已经故去了。&rdo;
罗闻佩全身一震。
石室内的雾气还袅绕不散,仿若神仙洞府,玉青檀还记挂着罗闻佩方才说的话,&ldo;如今当政的,是六皇子百里安。你所说之事,是指他?&rdo;
国师府虽握有和皇权平齐的神权,但很少干涉朝政,今日玉青檀前来,已经是做好了苦求的准备,但未曾想到,师父竟已经故去了。所以听到玉青檀询问,顿了许久才开口,&ldo;是。&rdo;
&ldo;宣王‐‐&rdo;玉青檀幽居在国师府,对朝中的事也只是耳闻。他关心百里安,所以还打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事。但那也只是一些。
罗闻佩见玉青檀好似对此事颇有几分在意的模样,也觉得奇怪的很,师父还会因朝政之事动摇,他那个自小就好似没有欲念的师弟这幅模样,就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玉青檀虽心性淡薄,却也还挂念着师父的恩情,对师父临终之时,嘱咐他要好好照顾百里安一事,还是上心的很。
&ldo;如今外面的事,是怎么样的?&rdo;玉青檀自懂事起,就在国师府中,做师父对外的替身,他所说的外面,自然就是这宫廷。
罗闻佩道,&ldo;宣王挟持新君,对外称病,但实则将他幽禁在昌宁宫中。&rdo;
玉青檀不言。
罗闻佩又稽首道,&ldo;还望国师出面,匡扶朝纲。&rdo;
玉青檀对谁做皇帝一事,并不在意,甚至连这国师府,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为了守师父的尸骨,才留在这里。世间千般事,他都不记挂在心里,偏偏现在罗闻佩提到百里安,除却了师父的嘱托,他脑中还浮现出一个秀美的少年来。
罗闻佩见他垂目在思索,摸不清这师弟秉性的罗闻佩只能等待着。
&ldo;来人。&rdo;
石室外守候的人应了一声,&ldo;国师。&rdo;
&ldo;去昌宁宫,拜访新皇。&rdo;
国师鲜少离开国师府,以至于那听到命令的两人,还面面相觑一会,才开口应下。
罗闻佩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请动国师,虽然,如今的国师是他的师弟。这时他也无暇思虑太多,只要能帮百里安,就好。
……
国师亲自驾临昌宁宫,此消息一出,就惊动大半个宫闱。
百里安却不知道,他还躺在床榻上歇息,想着如何拖延宣王,让他暂且不动柳青芜与妙音。
&ldo;皇上,国师求见。&rdo;被宣王吩咐,不许进寝宫的宫人,隔着一扇门禀报。
百里安扶着玉枕坐了起来,他听宫人禀报是国师,还以为是听错了,等到一袭白衣飘然而入,他才知道确实是国师驾临。
百里安对这国师,只约莫有一些印象,看他走到床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玉青檀记得的人很少,而百里安就恰巧是其中一个,也许是因为师父对他太过看重,连着他对百里安,心中也有一股难言的爱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