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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我看到你们了。先声明一下，我昨天来绝无刺探的意思，我是一心想看看你赞不绝口的那位朋友，但我压根不知道也想不到他会跟我有关系。……&rdo;

王纯喃喃：&ldo;我知道晓冰，我知道。&rdo;

&ldo;你当然知道。否则你哪还会这样来利用我利用我妈妈利用我们全家，你躲还躲不及呢。&rdo;她大口吸着气以使自己声音稳定，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掉泪。&ldo;瞧瞧那天晚上你们俩演得那出双簧戏……我不明白王纯，你怎么会这么成熟，这么冷静，这么冷酷？&rdo;

《牵手》第三部分（14）

王纯抬头，急急道：&ldo;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姐夫，真的晓冰，这你一定要相信我，至少在我找你帮忙的时候我是一无所知……&rdo;

&ldo;就算是这样。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rdo;

&ldo;我还没想。&rdo;

晓冰惊怒：&ldo;你还想怎么想！&rdo;

&ldo;她……你姐姐知道了吗？&rdo;

&ldo;我不会让她知道。我妈妈也不知道。&rdo;晓冰的声音突然转为带着乞求的恳切，&ldo;王纯，我想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让危机悄悄过去，不留痕迹。……&rdo;

王纯不响。

&ldo;他们的关系过去一直很好，为了我姐夫，我姐姐不惜放弃自己的专业，丁丁是她一个人一手弄大的。我姐姐在学校时学习棒极了，英语日语都特别好。要不是为我姐夫为丁丁，她现在都该从日本留学回来了，托福都考取了！……&rdo;

王纯困难地开口了：&ldo;晓冰，你是聪明人……&rdo;

晓冰激动起来：&ldo;对，我还是现代人，我应当懂得你们的爱情，更应当懂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算了吧王纯，现在你不要跟我谈什么爱情了，现在这词儿只能叫我恶心。爱情是什么，不过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厚颜无耻巧取豪夺的一面大旗！&rdo;

这时王纯已渐渐镇定，她抬起头，看着晓冰：&ldo;我从来没跟你隐瞒过他是有妇之夫晓冰，但你那时完全不是这个态度。当然我理解你现在的变化，可你也应该用一种较为客观的态度来对待我。&rdo;

晓冰气得要命：&ldo;什么是较为客观的态度？像以前那样来称赞你的选择你的行为？是不是还要我去找我姐姐谈谈让她同意给你让位？&rdo;

&ldo;我从没提出过让他、钟锐离婚。&rdo;

&ldo;这还用得着提？！&rdo;

&ldo;就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也不能责怪我。&rdo;

&ldo;得怪我姐姐活该！&rdo;

&ldo;得怪他们的婚姻早就死了，就是没有我，也得有别人！晓冰，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姐姐谈谈，帮她分析一下作为一个妻子她究竟失败在哪里呢？&rdo;

晓冰盯着王纯，她根本没料到王纯会是这个态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王纯勇敢地回视她。晓冰胸脯开始剧烈起伏，又要哭，这时候尤其不能哭。想说几句强有力的话回击对方，但是她明白只要一张嘴，非得先哭出来不可。她无从发泄，猛地，伸出拳头照王纯的肩头狠狠打了一拳。从小到大从没打过人，因而她的这个动作显得非常突然也有些笨拙。打完后转身便走，不是怕对方回击，是眼泪已然控制不住。王纯由于完全无防备，向后踉跄了一下，碰倒了放在写字台边的水瓶，水瓶倒地，汩汩的热水流出，如同热泪。她蹲下来，去收拾水瓶的碎片，那手微微发抖，一不小心，被碎片刺破，鲜血顿出，她用另一只手捏住伤处，嘴巴倔强地紧闭。

晓冰一路哭泣着去找姐姐。父母离婚早，妈妈工作忙，从小，她就习惯于有事找姐姐，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避风港。多少个妈妈不在家的夜晚，她都是在姐姐温暖的庇护下才得以安然睡去。姐姐让她睡在床的里面，自己睡外面，为她挡住黑暗中可能有的一切可怕东西；上小学时，她所有需要家长帮忙完成的听写一类的作业，都是姐姐承担；高考三天，每次走出考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直立于七月阳光下的姐姐和她肩上、背上被太阳烤干的汗渍……

资料室静静的，晓雪一人呆呆地坐在阳光的微尘中，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却并不动。门的响声打破寂静，晓雪赶紧低头织毛衣。

&ldo;姐姐。&rdo;

&ldo;晓冰！&rdo;晓雪有些意外，她以为是周艳，&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路过。&rdo;晓冰环看四周，&ldo;你这够清闲的。&rdo;

&ldo;要不我能要求到这来。&rdo;

&ldo;你就不该到这来！&rdo;

&ldo;你没家，你不懂。&rdo;就这个问题姐妹俩一向有分歧，晓雪是主动要求由原来的财务处调出的，在处里压力太大，没结婚时还成。

《牵手》第三部分（15）

晓冰说不出话，呆呆地看姐姐，在姐姐雪白晶莹的额头上，她发现了一道以前所没发现的细细的皱纹，眼前又开始模糊。

晓雪边织着毛衣边又说了：&ldo;这花是刚跟人学的，特难。&rdo;织完那几针，拿起，端详。

晓冰赶快抹去眼泪。

晓雪转头问：&ldo;怎么样？&rdo;

&ldo;挺、挺好的。……给他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