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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为什么？&rdo;我傻傻地问。

&ldo;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do;她气恼地说。

&ldo;对不起。&rdo;

&ldo;傻瓜，你真的想过吗？&rdo;她质疑地问，&ldo;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一辈子都生活在阴影里，一辈子被人耻笑，一辈子被人误解，可能一辈子都交不到真正的朋友，就算这样，还愿意说喜欢我？&rdo;

我望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用手指为她轻轻拭去：&ldo;你说了那么多个一辈子，可一辈子，于我只有一个。而且我无比确信，我的一辈子里，少了谁都行，但缺了你绝对不可以。&rdo;

&ldo;傻瓜……&rdo;寻露站在树下，不住地喃喃自语，她的眼眶中再次噙满了泪水，正随风纷飞。

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可以一口气说那么多个一辈子，也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因为牵一次手就许诺一生一世。

她，还是那么认真，孤注一掷般的认真。

&iddot;

回到教室的时候，数学课已经上了一半。

我站在门口，把寻露挡在身后，我喊了声报告，便走了进去。

走到寻露的课桌旁，抱起她的课桌便往后排走去，最后同我的桌子并排放在了一起，我回过头，发现她正抱着椅子，惊魂不定地跟在我的身后。

&ldo;你可不可以事先跟我商量下？&rdo;她坐下后，小声地问。

&ldo;我不是你男朋友吗？&rdo;

寻露红着脸看了我一眼，她美丽的眼睛像风中烛火般亮了一下又在瞬间黯淡了下去。

&ldo;嗳，林秋，一会能不能请假，陪我去个地方？&rdo;

&ldo;好。&rdo;

&ldo;不问去哪里？&rdo;

&ldo;我不是你男朋友吗？&rdo;

&ldo;是男朋友就可以不用回答问题了吗？&rdo;她自言自语地说着，默默地低头想着。

&iddot;

第二天一早，我陪她去了云雾山。

云雾山是附近著名的景区，山峰陡峭，终年云雾缭绕，山中有个小湖，据说因为地下温泉的缘故，冬天也不会结冰。

早上背包出门，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大巴后，终于在正午时分到了山脚下。在这个季节爬山的人格外稀少，上山的路也异常艰难，石阶很滑，像沾着霜的玻璃。我提议做索道上去，寻露正喝着水，听到这个提议停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ldo;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自己爬上去！&rdo;

经过几个小时跌跌撞撞的努力，终于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但是体力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了。

&ldo;是突破自己吗？&rdo;我喘着气问。

&ldo;是为了证明……&rdo;她断断续续，模棱两可地说，&ldo;证明原来那些自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都是可以靠自己做到的。&rdo;

我回过头望着寻露，她说这话时格外认真，甚至可以说表情异常刚毅，我相信这一次她是铁了心地要跟一些东西做诀别。

我在山道旁的一个小商店里买了几瓶水，然后疲倦地靠在一处登山平台上稍作休息。

&ldo;没想到爬山这么累！&rdo;我忍不住感叹道。

&ldo;要不怎么叫&lso;爬&rso;山呢！&rdo;她打趣道。

我笑了下，然后望着上方接近九十度的别别扭扭的石阶出神。那石阶青白相间，直插云中，仿佛连接天界与人间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