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她近旁。隔着雨幕,车窗降下,她看见车里的李嘉然。他沉着脸,朝她招手,嘴型像是叫她上车。
她呆愣着,某些情绪杂乱堆在一起,纠缠不清,又像是要聚积着喷发。
叶灵没动,转过脸继续往前走。
李嘉然低低骂了一声,下了车,撑开伞罩住叶灵,一手紧紧拉住她。她全身湿透,发丝湿漉漉贴在脸颊边,身体发抖。
他没控制好语气,沉着声问﹕&ldo;你是不是傻!都淋湿了,感冒了怎么办?&rdo;
叶灵双手猛地推李嘉然,他被她推得向后趔趄了一步。她红着眼睛瞪他﹕&ldo;那也跟你没关系!&rdo;她的声音近乎愤怒,带着哭腔,眼睛里蓄满泪水,像一只炸毛的湿漉漉的猫。
☆、第十三章
她红着眼看李嘉然﹕&ldo;那也跟你没关系!&rdo;
李嘉然默然不语,他将伞倾斜着罩住叶灵,后背和肩膀露在雨中,衬衣很快被雨水洇湿。叶灵目光动了动,但还是僵立在那里。
安静了半晌,李嘉然说﹕&ldo;先上车吧。&rdo;
他试图拉叶灵的手,叶灵像被刺扎到一样猛地甩开。她往后退,头低着说﹕&ldo;你走吧,我的房卡掉了,我还要去找。&rdo;
雨滴顺着伞边滴滴答答往下落,她的脸在黑色的伞下,被衬得苍白瘦削,发丝微微凌乱。李嘉然静静看着她,没动。
雨势越来越大,他身后的树木枝叶被狂风刮得左右摇摆,雨丝斜飘入伞下,街道上的人纷纷加快脚步,躲避着风雨。只有他们,站在街边,无声地僵持。
&ldo;先上车吧。&rdo;他皱着眉,&ldo;房卡掉了算了,感冒了就晚了。&rdo;
&ldo;不用。&rdo;
她拒绝得果断,转身想走。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她快步冲进雨幕里,头也不回。
李嘉然咬牙,几步跟上去,一把拽过她胳膊。&ldo;你跟我生哪门子气?!就算不想做朋友,也没必要弄得这么绝吧。还是在你心里,我就不是好人?&rdo;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他死盯着叶灵。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叶灵别开了脸,李嘉然掏出手机,接下电话。
&ldo;什么事?&rdo;
&ldo;老板,陈总的口风松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rdo;夏志翔在那端说。
李嘉然一手握着伞柄,目光闪动,说﹕&ldo;你看着办吧。选个好点的地方,到时候我也过去。&rdo;
&ldo;嗯,好。&rdo;那端应下,夏志翔忽然支支吾吾,&ldo;老板,下午、下午蒋总来了。&rdo;
李嘉然声一沉﹕&ldo;她说什么?&rdo;
&ldo;什么都没说,就是看见你不在,坐了一会儿就走了。&rdo;
李嘉然摸不清蒋勤的心思,最后眉头皱着说﹕&ldo;以后她来告诉我一声。&rdo;
&ldo;知道了。&rdo;
他挂断电话,往四周看了看,看着叶灵﹕&ldo;这儿不好打车,我先送你回酒店,然后补一张房卡。&rdo;说完没等叶灵说话,直接搂过她肩膀,把她往车那边带。
叶灵挣扎了一下。
李嘉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ldo;别动!&rdo;他的手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