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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什么赴死？&rdo;念念惊道：&ldo;殿下胡乱说些什么？&rdo;

我闭着眼摇摇头：&ldo;念念，你自小跟着我，大事小事不说多少，也总都遇上过。稱州如今频频告急，守不守得住都两说。看这狗东西今日的姿态，一旦稱州败了，本宫便少不得要被拉出献给那反贼去作要挟。在慈朱那会儿你便该晓得，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们都可以活，唯独本宫不能活。&rdo;

我睁开眼，觉得有些好笑：&ldo;本宫可是大煦的公主啊！&rdo;

&ldo;大煦的公主又如何？&rdo;吃吃进来道，&ldo;大煦的公主不是人么？&rdo;

我整整脸色，不想与她说这些，只瞧着她，告诉自己，看一眼少一眼了，勿再让那些糟心事耽搁，问道：&ldo;你如何来了？&rdo;

吃吃道：&ldo;走着便来了，恰恰听闻殿下的赴死大计。&rdo;

这话真是狠得颇有吃吃素日瞧人的风范，我无奈摇摇头，心里想到也不知和她还有几日相处，便是有幸过了这个坎儿，未来也实在渺茫。如此，心里不免有些悲切道：&ldo;瑶玉，你不知道。父皇曾说过，皇家人的命，都不是自己的。&rdo;

吃吃沉默一瞬道：&ldo;陛下高见。&rdo;

我点点头，就听她继续道：&ldo;瑶玉此刻却不敢苟同。&rdo;

她抬头看着我道：&ldo;现还未到定论的时候，殿下怎知没有他途？&rdo;

唉，我有些话也不舍得怼她，觉得倒不如珍惜当下，便问：&ldo;瑶玉饿了吗？&rdo;

吃吃道：&ldo;尚可。&rdo;

我想了想，让她等着，然后起身去找点心师傅。

事到如今，我是万万不敢对吃吃剖白自己的心意了。

她若是与蓉蓉两情相悦，我便是就此……也晓得她不会孤单。倘使我对她说了什么，等到那一日，却指不定让她余生也难安。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情不自禁就掉下泪珠子来，扁着嘴叫念念。

念念吓了一跳：&ldo;我的殿下，这是怎么了？不是在做莲蓉糕吗？&rdo;

&ldo;擦擦。&rdo;我吸了吸鼻涕，心里难过得紧，也不想与她说话。

莲蓉糕蒸上时，念念端了热水来给我洗手。我问她：&ldo;念念，你会跟着本宫一起死吗？&rdo;

念念拿来帕子擦着我的手道：&ldo;殿下生，念念生。殿下‐‐呸呸呸！殿下乱说什么，快呸呸呸！&rdo;

我抽出手，不想理她，蹲在门槛上，独自掉眼泪。

莲蓉糕的香味出来时，我头也不抬地道：&ldo;念念把火调小些。&rdo;

一角裳裙悄无声息就闪进眼里，我顺着瞧上去，未看清便被对方捏着下巴，兜头擦了把脸。

擦干净后，我又跟着手帕看过去。吃吃低头瞧着帕子，不言不语。

我吸吸鼻子，后头念念道：&ldo;殿下，莲蓉糕好了。&rdo;

吃吃这才问我：&ldo;殿下哭什么？&rdo;

&ldo;蔺姑娘怎么来了？&rdo;

我从念念手中接过那些丑陋不堪的莲蓉糕，赧然道：&ldo;本宫叫点心师傅做了些莲蓉糕，瑶玉要不要尝尝？&rdo;

吃吃拈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我问她：&ldo;如何？&rdo;

声音还带着些哭腔，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吃吃吃了一个，又是一个，直到把这几个全吃完了，才拍拍手，问我：&ldo;殿下方才哭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