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冷峻的脸上,现出几分铁骨柔情,只是简素看不到。
雨啊,更大了。
齐婉晴跟在齐威身后,双眼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主殿。她的精神有些恍然,似乎从那次被打发回布拉城南部以后,她的身心状况便一直在下降了。
因为蓄意害人,她被判了刑,虽然后来父母想法子把她弄出监狱了,可她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婚约被取消了,她呆在哪里又有多大的差别?
或许从最初她就错了吧,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针对那个姓简的呢?
回头一想,人真的是不能看不得别人好的,不然那下场,呵……
“婉晴,我们回去吧。”雨水不时会被狂风卷着打到了两人身上,许久齐威这般朝自己的侄女提了一句。
宗政席带着去医院做检查的尚柔回来了。齐婉晴转身那刻,两人四目相对,男人的神情冷冷,而她……
唇角挂起一抹浅浅淡淡的苦笑,齐婉晴再望一眼被宗政席搂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尚柔,眼底的哀伤更浓了。
原来到最后,她和简素谁都没能赢,赢了的,是那个叫尚柔的女子。
她是不是该夸席一声长情呢?可他的长情,对别人来说却是无言的伤害。
“走吧。”齐威轻拍了下齐婉晴的肩头。
“好。”齐婉晴听到自己这么说。
“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尚柔倒是一番好意,可齐婉晴不想看到她,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会提醒她自己曾经有多愚蠢。
愚蠢,是啊,她一直是愚蠢的。她贪恋权势,更在意席的心,所以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掉转头,齐婉晴伸出一手,捧住了雨伞外淅淅沥沥的雨。
风好凉,雨水,沁寒冷人心。
“总统阁下,祝你一直幸福。”
成全是吗?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天阴沉沉的,像是老天在举办一场葬礼,一场埋葬她过去一切的,葬礼。
齐婉晴笑了起来,一点一滴地拾回了自己的骄傲和高傲。
她是骄傲的,所以事情已经这样了,她怎么能允许自己还去破坏他的婚姻?
就算想破坏,她也没那个资格吧,呵……
楼希澈的视线不经意地一扫,这就看到一队值班的士兵过来了。
爱威尔宫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士兵巡班,这很正常。可这一瞬,他的心不知因何莫名跳得飞快。
简素悠悠转醒了来。她坐起身,两手勾住了他的衣袖口。
楼希澈搂过她的腰身,勾了下她的粉鼻,“醒了,不多睡一下?”
“不困了。”简素茫茫然看着她,之后,她的视线投向了窗外,“爹地在那里,我想过去看看他。”
“好,我和你一起去。”
下车那一刻,楼希澈听到了枪支走火的声音。同时听到了这声响的,还有齐威一行人。
齐威感觉有什么液体抨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再一定神,便看到自己身前,一道人影缓缓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