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谢余川凝声道:“卿媛表妹此言差矣,清瑶堂妹蕙心纨质,豁达大度,处处与人为善。”
“清瑶堂妹如浑金璞玉,若是小事,她定不会责怪于你,心生不快。”
说到这,谢余川清润英俊的脸庞严肃起来,“你到底做了何事?竟让清瑶堂妹容不下你?恐怕是罪不可恕,人神共愤之事。”
“祖母亦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不会无故偏袒了谁,亲疏虽有别,可祖母心里有杆尺,明理得很。”
“你方才虽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清瑶堂妹刻薄狭隘,祖母偏袒不公,实在不该。”
在他面前玩文字游戏,可太小看他了,好赖话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顾卿媛顿时愣住了,瞪大眼看着谢余川,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何会这样?
谢余川竟那么相信谢清瑶,毫不为自己说话。
好,好得很!
果然只有她是外人。
他们都合起伙来欺负她。
顾卿媛感到心间一疼,唇角哆嗦,随即只是委屈巴巴道:“原来卿媛在余川表哥眼里竟是这般不堪的人,这半年的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两行热泪从她眸中滚出。
“罢了罢了,卿媛不会多辩解,余川表哥要这样想我,我也没办法。”
她说着咬住唇,死死忍受着委屈,转身跟随婆子去小佛堂思过。
原以为她都这样了,谢余川好歹会叫住她,心生一丝愧疚。
却只听身后一声清冷。
“莫名其妙。”
谢余川甩袖离去,清隽的脸上蒙着一层寒霜。
“……”
顾卿媛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还骂她莫名其妙?!
顾卿媛如鲠在喉,心中只剩下无边愤怒和怨恨。
“卿媛小姐,你也别多想什么了,明儿一早老奴就会送你回南平,今日你就好好在这儿反思吧。”婆子道。
跪在小佛堂里,顾卿媛心中焦躁难安。
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来,她不能灰溜溜回去南平,不然她这辈子都毁了。
若祖母知道她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被人赶回去南平,祖母一定会狠狠惩罚她。
叫她削了发送去庵堂清修,一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凄苦终老。
思绪万千,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蹦出。
也只能这样了。
……
贺峥出了一趟谢府。
这趟来汝南,他的确是奉旨办差。
身上事务繁多,可凡事也有轻重缓急,要护送谢清瑶回汝南,那么在汝南能办的事便成了最要紧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