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朝政的副皇帝,需要亲力亲为看管这些吗?
炎问寒当然不在乎什么礼器不礼器,他就是来照看祁玉笙的。
这样的车队里,暗卫没法离的太近,那他就光明正大的来。
其实春日参拜的随行名单,在写下来的那个晚上,就送到了司礼监。
当时,炎问寒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许久没有移开。
初春的夜对于他似乎还是太冷了,哪怕披着一件大氅,修长的指节依旧惨白到透出青紫的脉络,不似活人,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
片刻之后,名单被轻飘飘丢到了一旁。
想要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实在太容易,比如这一次,随便安排个太医过去,她哪怕能倒拔垂杨柳,照样可以上报说她卧病在床不能随行。
但是,他纵然做不出先逼迫作践再施以援手,猫捉耗子一样几次三番,拔掉她的羽衣,让她不管甘不甘心都只能依附于他这样下作的事,但也不会当真一门心思在暗地里安排好一切。
他的脑子里从没长出过有恩必报的高尚情操,他只是以报恩的名义,让无法宣之于口的恶念于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暗自滋长。
从前月亮远在天边,他自不会去打扰,但她既然主动落入他的泥沼里,就再也别想甩开他了。
这一次,他不会打乱祁玉笙的计划惹她不快,但他的耐性也只够放任这一次,若是这回她没能得偿所愿,反而将她自己置入险境,那今后她的意愿就没那么重要了。
想到此处,炎问寒唇角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今后若自己的心思被察觉,祁玉笙应当十分后悔,救了他这样卑劣的疯子吧。
而这时,他刚好又一次经过祁玉笙的马车,而她刚好向外看过来,二人视线相交,只一瞬就又错开。
祁玉笙莫名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
可这种祭拜活动,他司礼监不是又忙又累吗……联想到他独揽大权后,虽然争权好杀,风评奇差,却唯独没有大肆挥霍的传闻。
大概是全身所有的欲望,都集中到了权力上。
刚巧,今上只图享受不理朝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昏君奸臣。
车队抵达京郊般若寺之后,让百姓和许多为了溜须拍马而主动随行的官员旁观的参拜流程很短,祁玉笙甚至还没将马车颠簸造成的僵硬完全歇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礼官这样安排,是很明白参拜就是个幌子,能十来天名正言顺不上朝,还能享受宫中没有的风情,才是皇上想要的。
祁玉笙照旧被安排在了一个偏僻幽静的院落里。
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般,她关起门来,足不出户。出家三年,却好似对佛前参拜没有任何兴趣,旁人看来,她是妄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试图以此来躲过皇帝的骚扰。
但这怎么可能奏效?
心心念念的酒终于酿到了最香醇的时候,自是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