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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2页）

琉璃何物也不敢留下，生怕被人寻了踪迹去，只留下一名。

画溪。

☆、第一百零三章如梦初醒（二）

离开那日，无处可去的琉璃偶见得一送亲之队。她心中一念升起，将自己与新娘魂魄相换，替嫁入曲府。

几年安稳的时光似乎逐渐磨平她心中担忧，直至一日。

那一日，她带着小女曲华裳出府，本欲去寻曲华裳最爱的甜糕，却不想在路侧见一女孩双膝跪地，她虽衣着脏乱，然眉目的清秀掩藏不住。

那女孩旁一牌位写着几弯曲歪扭的字迹。

卖身葬父。

琉璃心中不忍，她走上前，俯下身，轻声问：孩子，你叫什么？

画溪。

&ldo;娘……&rdo;梦中的一切如此真实，由带淡温的泪水滑过卓画溪的眼角，&ldo;娘……&rdo;

季雪禾坐在床头，耳听卓画溪口中呼唤，心便猜测道她所梦为何，&ldo;想来你当都知晓了，玄娥。&rdo;他说着，深吸一气，双指轻按卓画溪手腕脉侧，沉吟片刻，喉中略作干涩道：&ldo;活下去。&rdo;

&ldo;娘……哥……&rdo;

梦消泪散时，卓画溪缓缓睁开眼，眼前一切依旧如同自己闭目前所见一般。卓画溪轻抬手，微感似有力气，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见得屋内空无一人。

垂眸看去，身上伤疤脓疮似已然消散。

&ldo;娘……&rdo;卓画溪垂首，口中喃喃。抬眸时见得屋门未闭，她扶门走出，门外不可见半人影。顺着门外长亭小道，卓画溪来至一屋前，正欲再往前走，却听内似有人声。

屋内，玄无欢躺卧于榻上，眼冷语凉道：&ldo;你无需故作心善。&rdo;

&ldo;如此嘴硬，看着伤倒不为重，&rdo;季雪禾听其口气，冷笑一声，手轻挥去，一招落在玄无欢胸口。虽为不重，却也让他重伤未愈的身子经受不住。

&ldo;公子，&rdo;画梅不忍如此，她急上前道：&ldo;公子放过他好么？&rdo;

&ldo;放过他？纵然我放过他，他亦如何放过卓画溪？&rdo;季雪禾轻笑道：&ldo;亦或者，玄娥。&rdo;

&ldo;要杀要剐随意，你若是动了娥儿，我不会放过你，&rdo;听季雪禾提及玄娥，玄无欢忍痛咬牙道。

&ldo;公子，若玄无欢真不放过玄娥，为何与玄则为敌？他如此不正是放过了玄娥？&rdo;画梅求跪地面，说得字字真切，&ldo;鸳儿听公子之命，在玄娥身侧多年。玄无欢究竟对她如何鸳儿一清二楚，公子，鸳儿求您了……&rdo;

&ldo;画梅，你……&rdo;榻上的玄无欢听画梅所言，一愣。

&ldo;一清二楚？然这世间何种情感能敌得过己于生念？他如此，不过是还未咒发化尸，&rdo;季雪禾道。

&ldo;季雪禾，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rdo;玄无欢看向季雪禾，嘴角竟也浮出一丝笑，&ldo;当时你寻我同敌，我只道你与寻常之人不同，倒未想过你真实为何人。然不论你为何人，你既有冥瞳，自能护得她一生周全，&rdo;玄无欢说着轻抬起手，五指缝隙中夹落一铃铛。

画梅接过铃铛，哭着递给季雪禾。

&ldo;我知你的顾虑，你的顾虑正也为我所忧，&rdo;玄无欢做豁然道，&ldo;我若去了，倒也一了百了，如此可为后顾无忧了。&rdo;说罢，他抬手欲自行了断。

那一掌还未落下，玄无欢感手腕一刺痛。一根极细的银针穿透肌肤，封住他的穴道。

&ldo;你若是死了，确实后顾无忧，&rdo;季雪禾冷笑一声，话语怪罪之意明显，&ldo;我责忧患无穷。若你在此处死了，她当不恨透了我。&rdo;季雪禾说着起身，&ldo;若是如此，我替她换魂还有何意义？&rdo;

&ldo;什么？你替她换了魂？&rdo;玄无欢听此言一怔，&ldo;换魂为大忌，来世不得超生。&rdo;

&ldo;本无来世之人，和谈超生一说，&rdo;季雪禾嘴角故作潇洒一笑，&ldo;只可惜如此一来，她便不再是你玄氏一脉亲女。&rdo;

&ldo;玄氏有何好，&rdo;玄无欢自嘲笑出，&ldo;一身鲜血罢了。换魂也好，她不用背负着玄氏的血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