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就剩下王枝枝这组,她们的对面是坐在椅子上,带着黑兜帽,一点不像之前屏幕中望见的清秀少年,反而带着兜帽,目光冷沉,像只坐在山头俯视的白豹。
身后站在骆闻山的助理、编导、摄像师等等七八个人。
司甜终于断断续续哭完。
从来没有这么尴尬的一场,导师看着选手哭,其他人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等。
「再跳一遍。对着我身后的镜子,不要看自己,看整体,余光注意其他人。」骆闻山说,「我现在不纠正动作,只看走位。」
再跳一遍。
「再来。」
再跳一遍。
「再来。」
相比于纠正动作,一遍一遍按照原节奏跳才是最累的。可骆闻山目光太凶,她们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硬跳。
「再来。」
骆闻山就这么冷酷无情地望着她们跳了四遍,抬起眼望墙上挂钟,已经下午两点半:「我现在去别的训练室,指导其他选手。二十分钟后我会回到这里。这段时间,你们把走位练好,否则我会让你们一遍一遍跳。只要没到我满意,就不会喊停。」
「我这个人没有同情心。」骆闻山起身说完,带着助理离开。
这话压得她们在骆闻山离开后,居然都没有放松的念头,而是瞥了眼时间,赶紧练起来。
骆闻山气场杠杠的,的确得需要人压她们。
之前王枝枝带他们,其他人还好,唯独司甜觉得自己有基础,只点头却不听。
现在小脸煞白,惶恐至极。
忙着观看前后左右,别人站哪,自己站哪,再也不敢胡乱走最前面出风头。
二十分钟后,骆闻山回来,在强烈的求生欲下,她们的走位练得七七八八,跳完一遍后,他没说什么,算是一遍过。
纠正完走位,就开始纠正动作。
不像是别的教练,一个人犯错,其他人全部陪练,而是谁犯错,其他人停下来,盯住这个人,直到她动作做好。
做不好,就所有人都等着,等你什么时候做好。
被这么多人围观一遍一遍犯错,堪比酷刑。
骆闻山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毫无同情心:「现在只是队友看,等你们真的上台表演,是成千上百万的观众看。还会有视频录下来,这个纪录你永远消不掉。记住现在这种感觉。」
做错最多的司甜濒临崩溃。
幸亏骆闻山每盯她们一段后,就会去其他训练室。
有二十到三十分钟的短暂放松时刻,其他成员会帮忙纠正,还会立刻顺接下来的动作。
每次骆闻山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能调整得差不多。
这大概是目前为止所有人最齐心协力的时刻。
……
就在这种高压的纠正之下,她们从头到尾捋了四遍,整体顺畅很多,最后一遍跳时,所有人精疲力竭,精神却始终高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