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去洗了澡,回到房间时沈沂正在看卷宗,见她回来立刻拨亮了灯。
这房间明得还有些刺眼。
临睡前赵南星玩手机,沈沂随意地跟人发消息,似是在处理事。
在他躺下的时候,赵南星也放了手机。
窗帘缝隙里透出光,月亮落在白雪上,比往日亮得多。
赵南星忽地问:“你说雪什么时候就化了?”
沈沂想了下:“后天,气温8度。”
他总是很理智,赵南星几乎没见过他失控的样子。
除了那天在商场,他看见自己躺在血泊之中。
赵南星想了下:“是不是春天快来了?”
“嗯。”沈沂说:“还有一个多月。”
空气中有片刻的沉寂,沈沂从后边抱住她,“赵南星,结婚四周年快乐。”
赵南星身体微僵,而后轻笑:“我还当你忘了。”
“情人节快乐。”沈沂话音落下,一条温热的手链落进赵南星手里:“礼物。”
赵南星:“……”
赵南星还没收到过他如此不正式的礼物,往年他人虽然不在,但礼物一定会在。
也会像这样踩着点送过来,偶尔是包,偶尔是新款的衣服,还有手表之类,反正包装精美,就像是例行公务一样,送了就行。
反倒是赵南星常常忘记这些节日。
那年他们去领证的时候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因为恰巧赶上了214。
分明那天谁都没在意是星期几,也没在意是什么时候。
单纯的凑巧。
但这个礼物最不正式,却最有温度。
因为是沈沂亲手给她戴上的,在床上拉过她的手腕,尔后戴上。
沈沂半开玩笑地说:“像不像手铐?”
“像。”赵南星如实回答。
“那就把你烤起来。”沈沂温声说。
赵南星低敛下眉眼,“行。”
没什么力气地应答,对于沈沂送的礼物也高兴不起来。
这平平无奇的纪念日比往常温暖许多,赵南星却心事重重。
他们再次躺下,临闭眼前,赵南星忽地说:“春天要是来了的话,你想去踏青吗?”
“你想去吗?”沈沂问。
赵南星垂下眼睫,“到时再说。”
她怕春天不会来,也怕她看不见。
最怕的是春天来了,可她的世界还是冬天。
沈沂说:“听说普灵山上的菩萨很灵,到时可以去拜拜。”
“好。”赵南星敷衍地应了声,而后装睡。
沈沂便没再动过,隔了许久,他的呼吸声变得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