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过来后,楚禹终于也可以回归正常人行列了,昨天刚刚把鸡毛掸子一样的彩色头发剪成了利索的平头,又重新染成黑色,整个人带着干净和阳光,焕然一新。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辆破车,慢吞吞的往家开。
不是他大半夜非要文明驾驶,而是但凡开到四十迈以上,这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乱响,说不定跑着跑着就散了。
再加上天还在下着小雨,地皮湿滑,他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盘,生怕快磨平的轮胎不给力,扭到阴沟里去。
等回到家楼下,许南琢都快睡着了。
楚禹被他迷离的眼神逗笑了,帮他解开安全带,拍拍他的脸:&ldo;到了!&rdo;
&ldo;哦……&rdo;许南琢咕哝一声,揉了揉眼睛,两个人就一起顶着雨跑上了楼。
一进门,楚禹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回卧室拿了套睡衣,就去洗澡了。
俩人都没吃晚饭,许南琢就从冰箱里拿出一根火腿和隔夜米饭,准备来个懒人版蛋炒饭。
门敞开着,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滂沱大雨,雨珠&ldo;噼里啪啦&rdo;被风刮进室内走廊的边缘,又顺着栏杆不断落下。
&ldo;唔‐‐&rdo;
突然间,许南琢的嘴巴被人从身后捂住,一柄锋利的小刀从后面悄悄绕过来,挨上他纤细的脖子。
&ldo;别动。&rdo;身后传来沙哑干涩的声音,像是严重缺水的庄稼地,硌得人心慌。
许南琢手一松,火腿和电饭煲内胆一起脱手,&ldo;铛啷啷&rdo;,米饭洒了一地。
他浑身颤抖,动也动不了,脚像是陷进了沼泽,根本拔不出来。
&ldo;你,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rdo;他气若游丝地问。
身后的声音恶狠狠的,像是咬着谁的肉:&ldo;去问你爸!&rdo;
&ldo;我……我爸?&rdo;许南琢不明白,&ldo;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rdo;
他父亲被烧伤一个月了,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怎么会得罪人呢?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楚禹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出来看出了什么事。
这一看,他的魂儿差点飞了。
许南琢身后的歹徒十分魁梧,浑身脏兮兮的,脖子上的火红九尾狐纹身异常醒目。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博拉。
这么巧?
还是,他故意在这里等他们回家?
楚禹心里百转千回,表面却一如既往地镇定。
&ldo;你要干什么?&rdo;他问。
他的突然出现让博拉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