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柴房口,见到云德礼半个身体已经跨出了窗户,正被两个随从粗鲁的拉下来。
“是不是不给你们点教训,还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啊?”齐幽说着又将云新扔到云德礼旁边。
云德礼看到云新头破血流,心疼的抱住孙子,同样愤怒的望向慢慢走近的齐幽,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狠心?连孩子都下这么重的手!欺负我们老弱,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东西,还敢顶撞我?!看你是找打是吧?”齐幽捏了捏拳,将云德礼一拳打倒,又抬脚猛踢云德礼的胸腹,“报应是吗?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报应!”
“爷爷!”爷爷在自己面前被如此殴打,云新则立即扑向齐幽,“坏蛋,你住手啊!”说着已经抱住了齐幽的手臂,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呀,小杂种,属狗的!滚啊!”齐幽手臂被咬,不由得喊了一声,当即用力,将云新甩了出去。
“小新!”云德礼眼睁睁看着孙子撞上了窗沿。再跌下来的时候,已然晕了过去。
“老头子跟你拼命!”不知道云新死活的云德礼彻底红了眼,发疯似得扑向齐幽。
当云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自己又回到柴房里。昨晚磕破头的血已经凝固了,只是被撞到的后脑涨的很疼。他不用摸也知道,已经起了大包。
顾不得自己,云新再看向一旁,云德礼伤痕累累的躺在柴堆上,蔽体的衣服早已破烂,满嘴都是鲜血。不知昨夜受过多久的殴打。
“爷爷!”云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推了推云德礼,却没有把他叫醒,“爷爷你醒醒啊!”
“爷爷,你醒醒啊,别吓我啊?”云德礼越是没有反应,云新哭的越是大声。
“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去拿宝贝,你骂我吧,你快起来骂我啊!”可是不管云新怎么拉扯,云德礼还是没法醒来,只有肚子因为微弱的呼吸,而引起的鼓动显示他还活着。
“爷爷,我们还要回家,你起来啊!我们回家好不好?”云新涕泗横流伏在云德礼身上。他害怕了,他害怕失去爷爷。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而住在城南的舅舅只是逢年过节来看自己,可自从外公外婆过世后,舅舅也不再来了。爷爷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云新无法想象没有了爷爷,自己将来要怎么办。
云新哭了很久,直到再也没有泪水。而他的哭声早已吵醒了其他人,几个随从也对着柴房破口大骂:“嚎什么?老家伙死了吗?死了抬出去。”
说罢已经有人开了门,来看云德礼死没死。
“你们别碰我爷爷!”云新怒吼着推开那些人。
随从们不管云新,还是探了探云德礼的鼻息,“这不是还活着么?嚎什么?拿盆水水来。”
被一盆凉水泼脸,重伤的云德礼终于悠悠转醒,但他张着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泪眼看着云新。
云新抱着爷爷,用手擦了爷爷污浊的脸,又流下泪来,他开始责怪自己,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救不了爷爷。
“谁来救救爷爷!谁来救救我们啊!”
云新在柴房求救的时候,那去往帝都想着捞一笔便宜的余桥,终于带着云韵与黎欣来到了齐云酒肆。
“这就是齐云酒肆吗?”
云韵和黎欣站在酒肆前,望着这家酒肆,只是矮矮的一层式,看着规模不是很大,与普通的客栈没什么差别。
“喂,那爷孙俩在哪儿啊?”进了酒肆,黎欣推了推余桥。
“要不,我去后堂找找店家?”余桥看着酒肆前堂无人,心中奇怪,“难道少庄主走了吗?这可不妙啊。”
“你不是又想跑吧?我看你还是找打!”黎欣抽出手中的剑,敲打在余桥肩头。顺势抵上脖颈。
“不是不是……”余桥急忙摆手否认,又朝着后堂吼道:“有没有人啊?来个活人啊!”
“吵吵吵,柴房吵完,前堂又吵。烦不烦啊,什么人又来酒肆啊?没见到我们挂了停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