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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既然我都已经死了，而你也不太可能把这件事情说给任何人听。告诉你也无妨。&rdo;正如康斯薇露所估计的那样，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的语气放缓了些，听起来没有那么富有压迫感了，&ldo;我一直希望能再遇到我的丈夫，约翰，在他临死的那一天，我没能来得及告诉他我爱他‐‐&rdo;

&ldo;我相信他知道这一点的。&rdo;伊莎贝拉真心地安慰着对方。

&ldo;他不知道，我从未告诉过他。&rdo;

或许是因为看不到对方，康斯薇露发现自己能更好地从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的语气中感受到她那微弱却又醇厚的哀伤，但可以想见的是，伊莎贝拉此刻眼中的她脸上的表情必然是无懈可击的冷静，让旁人看不出分毫情绪的波动。

&ldo;第七代马尔堡公爵很有可能也在这儿，只是夫人您看不到而已。&rdo;伊莎贝拉说，&ldo;同为鬼魂，并不代表着就能看到彼此。&rdo;

&ldo;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而鬼魂却是1。&rdo;康斯薇露只听见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幽幽地说道。还记得公爵阁下是怎么迫使你与他达成协议的吗？康斯薇露提醒着伊莎贝拉，或许你可以用同样的方式与他的祖母也达成一个协议。

&ldo;或许我能为您做点什么，&rdo;闻言，伊莎贝拉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ldo;我还不知道究竟在怎样的条件下，我才能看到别的鬼魂。但我的确是在爱德华‐‐他是如今这座宫殿的管家‐‐&rdo;

&ldo;我知道爱德华是谁。&rdo;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哼了一声，&ldo;我刚与我的丈夫成婚不久，爱德华就来到宫殿里当男仆了，他那时还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三天两头就能收到一封来自村子里的姑娘的信件。谁也想不到他竟然甘愿为了这份工作终身未婚，还一转眼就成了一个既乏味又无趣的老头子。&rdo;

&ldo;‐‐就像我刚才说的，爱德华领着我参观布伦海姆宫时，才突然见到了您。&rdo;伊莎贝拉接着说了下去，&ldo;倘若您也能为我多讲讲关于这座宫殿的事情，或许我就能看到您的丈夫，第七代马尔堡公爵的灵魂。&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康斯薇露一听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的语气，便知道她已经看穿了伊莎贝拉的把戏，不由得紧张了起来，&ldo;在你既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否还留在这座宫殿里，也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看到他的前提下，你希望以此为交换，从我这里学来一些能够帮助你成为一个称职的马尔堡公爵夫人的知识，是这样没错吗？&rdo;

&ldo;这的确是一种描述我的行为的说法，没错。&rdo;伊莎贝拉顶住了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语气中的尖锐与不满，坦然地回答道。

&ldo;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吗？&rdo;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ldo;至少上一个走进这座宫殿的那个野蛮，毫无家教，只懂得卖弄风骚的美国女继承人便对此毫无半点兴趣。&rdo;

别撒谎，伊莎贝拉。康斯薇露说。她能看得出你是否说了真话。

&ldo;为了能赢得与您的孙子定下的协议。&rdo;

于是伊莎贝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十七世纪英国诗人约翰&iddot;多恩的诗篇。

第45章&iddot;isabella&iddot;

&ldo;我明白了。所以，当你在宫殿里看到我时，刚好爱德华便告知你我才是那个他所知道的人中，对布伦海姆宫最为了解的夫人，而刚好你又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将你训练成合格的马尔堡公爵夫人，由此你才能‐‐虽然按照你的说法是赢得与阿尔伯特之间的协议，然而，听上去却像是你认为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与我的孙子分庭抗礼。&rdo;

伊莎贝拉不过才解释了寥寥几句话，眼前的这个身形娇小，气势逼人的老婆婆的鬼魂便已经猜出了所有的事实。就算康斯薇露没有告诫她必须说实话，感到自己的脊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的伊莎贝拉心想，她恐怕多半也不敢对马尔堡公爵的祖母撒谎。

&ldo;而人们竟然常说上帝没有宠儿。&rdo;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伊莎贝拉，尽管此刻她不过是个珍珠灰色的影子，但仍然无损她那双锐利的目光所带来的压迫感，&ldo;祂给予了你美貌，给予了你财富，又给予了一个能弥补你的唯一不足‐‐没有地位‐‐的丈夫，甚至在你看似无望的紧要关头，祂还为你送来了我，或许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帮助你的鬼魂。&rdo;

&ldo;这么说，您愿意帮助我了？&rdo;伊莎贝拉谨慎地问道。

&ldo;告诉我，&rdo;没有回答伊莎贝拉的问题，弗兰西斯&iddot;斯宾塞-丘吉尔开始缓缓地向图书室外走去，&ldo;为什么你称呼阿尔伯特为马尔堡公爵，你又不是他的贴身男仆，更不是他的管家。&rdo;

&ldo;可您对我称呼您为马尔堡公爵遗孀夫人，似乎没有任何意见。&rdo;伊莎贝拉迷惑不解地反问道，&ldo;按理来说，我该称您为&lso;祖母&rso;才是。&rdo;

&ldo;我对你那样称呼我而感到满意是因为，我从未同意过让阿尔伯特娶一位美国女继承人作为下一任马尔堡公爵夫人。然而，你与阿尔伯特之间的婚姻早已得到了上帝的同意，你有权称呼以他的教名称呼他，而不是就像一个女仆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喊&lso;公爵阁下&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