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走过董方伯,来到卓曜宇的面前。
我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抬起卓曜宇的手腕,用准备好的棉签消毒后,将注射器内的药水注射到他的经脉之中。之后我又给周老师注射了同样的药水。
我叹了口气,对董方伯说:&ldo;你真是失算,罗施言在被你杀害之前,已经把能够破解你的试验的药剂公式和算法写在日记上了。我给他们注射的就是解药。&rdo;
听完我这句话,董方伯惊恐地大叫一声,&ldo;怎么会!你,你竟然只根据理论就把解药培植出来了!&rdo;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好笑,我看着他,&ldo;或许,报应不爽这个词的意义,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rdo;
董方伯全身都发起抖来,他怕成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
凌莫眉头微皱,&ldo;残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你的心可有后悔?&rdo;
董方伯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仍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叫:&ldo;后悔?不!我是正确的,这是一个伟大发明!什么因果报应,什么冤冤相报,统统都是你们的自我安慰!我不会失败,你等着瞧,我绝不会失败!&rdo;
凌莫厌恶地转过头,似乎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这座小楼已经被警方包围,就算是只鸟也飞不出去。董方伯如今真是大势已去,整个阴谋他进行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董方伯,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生命狂人。此时他带着他满身的肿瘤如滩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溃烂的双手溺水般滑动着。直到被破门而入的武警带走,他的口中还不断重复着他引以为傲的试验。
凌莫胳膊上的伤虽然深,好在没伤到骨头,包扎后好好休养就回去没事。
卓曜宇和周老师昏睡是因为服用了安眠药,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不久之后就会醒来。我给他们注射的药物,总的来讲可以抑制他们体内端粒的增长,使细胞结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日记上罗施言的公式是破解长生试验的关键,只是他破解的是当时的的长生药剂,这么多年过去,我觉得这个药物一定在董方伯的试验下得到了某种进化。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种进化应该不大。我通过卓曜宇给我的叶安当时病状的详细资料,加上罗施言的笔记,最终才配置出了这个有效的解药。
因为这种解药是全新的药物,我也不能十足地保证完全有效。好在他们体内的长生药物还没有发作,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
按照董方伯的说法,他的长生药的非成分至今终于稳定下来,不会再随机造成人服下之后有想要坠楼这种状况。他这一年害人数量比往年大的多,也是觉得这药物已经快要完成了。
姚静之前看到的那个被周老师杀死的人,就是这药物最后的牺牲品,周老师之所以要用石头去砸那人的脑袋,是为了提取更多的脑骨髓来提供试验研究。
只是周老师没想董方伯会向自己下手,如果周老师知道董方伯是这种人,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对这个老头这样忠心。
姚静当时的确是坠楼死亡,但是之后的尸检正是,造成他坠楼的并不是这种药物,而是另一种致命的毒素,她的坠楼仅仅是巧合。所以当时,她的额头才没有碎裂。
董方伯要解决所有跟楼梯惨案有关系的人,但是药物已经完成,才用了下毒这种方法。
当年年过半百的董方伯为了追求长生,不惜冒死服下他的长生药剂。这个赌博他赢了,他活了过来,样貌也一点点的在恢复年轻,可是随之他身上开始长出肿瘤,并且越长越多,最后已然变成了一个&ldo;□□人。&rdo;
他不得不在闷热的夏天穿长衣长裤带手套,顶着炙热的阳光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所以他不愿意再出屋,久而久之性格越来越怪癖,杀人越来越疯狂。
其实以董方伯的资历,完全可以自己研发出我那样的解药。但是董方伯年岁已高,他是用药物才得以活到这个岁数,如果他服下解药,体内细胞会迅速衰老殆尽,他就会马上死去。
或许他一直骄傲把自己当做是一名伟大的学者,直到最后都不肯否定自己的作为。或许他仍满足于他的追求,长期的性格扭曲也真的磨灭掉了他的良知,他从来都不曾后悔。
但是我不知道,在他漫长而孤独岁月中,他会不会在某一瞬间,在心中闪过一丝对人性的渴望。
毕竟社会性才是人的本能,他再改变自然规律,也改变不了本能。
根据董方伯的供述,当年参与长生试验的学校领导,如今已经或退休或去世,近几年在学校活动的,也只是周老师及少数边缘人士。他最鼎盛的时期已经随着他的退休一去不返了。
我无法想象他当年的盛况是有多大,不过既然能暗中把接通警局的电话线换掉,可见势力不是一般的强。希望真的如他所说,现在南大已经没有他的残党了。
至于实验楼那些总是发出啪嗒声音的黑影,我想应该是那些死去学生的亡灵。冤案未破,他们才会徘徊在出事的地点不肯离去。这些亡灵里有想要害我的,但更多的是帮助了我。不管怎样,事到如今也都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我不想拖延,在奔走于警察局的空余时间,我就和凌莫在实验楼后面悄悄地烧了很多纸钱,来告慰逝去的校友和因为此事受害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