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张床都是咱的?都是咱一个人的?”我打量这张宽大的床,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床得有我家半张炕那么大,后厨的炕倒是更大,可是那一张大炕睡十几号人,挤的要死。一到晚上,咳嗽地吵到打呼的了,打呼的吵到说梦话的了,说梦话的吵到梦游的了……若不是我沾床就着,非得魔怔了不可。
“嗯,还有,这个大方角柜是你的。”俊俏丫鬟指着我床边的角柜说道,“那边的床和角柜是我的。”
这是一间方方正正的小屋,背阴,只门口那一面开了两扇窗,正好分别对着我们俩的床。我俩床头床位相连,只不过她的床架子上拉了帘,床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小屋中间放着一张粗木桌子,四张条凳。
“对了,你叫我雍容就行。这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上前儿去了。”俊俏丫鬟冲我友善地笑了笑。
“雍容,好,去吧去吧,差事要紧!”我冲她摆摆手,爽朗地笑道。
“午膳的时候,我回来叫你?”
“不用不用,我正要出门置办东西,不在家吃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雍容礼貌地点点头,转而又道,“你这半个月不必上前儿去,只是记得好好盥洗……”
“嗯!放心!快去吧!”我一面说着一面将她送出门
雍容走后,我关上门,欢天喜地地跑到自己床前,满意地拍了拍床板与架子,又走到柜子前打开关上好几次,打量好久,心里好不欢喜。
这辈子竟然能住这么好的屋子,真是开了眼了!
在屋里稀罕了好一阵,我才背着包袱依依不舍地出门。
出来径直到了西市大街的馄饨摊,要了一大碗馄饨,吃得喜滋滋。这家馄饨我真是想了好久了,今天终于一饱口福了。
吃干抹净后,街边的布摊瞅都没瞅拔腿就进了成衣店。咱今儿有钱买好的。
兴冲冲进店后,店里伙计看我灰头土脸的样子,估计以为是进来开开眼的,不愿理睬我。
我并不在意,只暗自骂道“狗眼看人低!”
我走到柜台前,打量着挂在墙上的成衣,只扫了一眼瞬间就被一套玫红色成衣吸引住了。
“伙计,劳驾那件。”我指着展墙角落最低处说道。
即便它在那么角落的地方,它依旧光彩动人。就像我一样,昨天还是后厨打杂的,今天就到公主身边近身伺候了。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伙计看了我一样,扬了扬眉毛,一脸嫌恶的用衣挂将衣服从墙上拿下来,啪的一声扔到了柜台上。
“好好的!扔什么!”我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哟,对不住,您别动火。”伙计一面背着身用鸡毛掸子掸着墙上的衣服,一面冷冰冰地回应道。
我并不与他计较,只沉浸在找到中意的衣服的欢喜里。
本着买东西不能露出喜欢的原则,我撇着嘴假装一脸不悦地问道,
“这件多少钱?你看看肩膀这都褪色了。”我拎起衣肩给伙计看。
“这件便宜卖,2oo个铜板您拿走。”伙计转过身撇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2oo个铜板!”我假装吃惊,挑了挑眉不悦道,“你们怎么不去抢?”
其实我心里的预估价格是3oo钱,2oo钱确实没想到。
我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内心欢喜不已。
“2oo个铜板还嫌贵?”伙计斜着眼睛轻蔑地说道,“您看看,您看看,这布染的色,多匀称,这色儿这可是宫里最时兴的颜色,红踯躅!地位低的都上不了身!您再看看,看这领口绣的赤友色牡丹花,这也是宫里时兴的颜色!而且还是一套成衣,外褂外裙都有!”
一听说是宫里时兴的颜色,我更高兴了,觉得自己不仅捡了大便宜还非常的有审美。
“什么蜘蛛不蜘蛛的,跟宫里沾边就能抢钱?”
我一面假意吐槽一面怜爱地抚摸着衣服上的花纹,喜爱之情自然流露。
伙计见我确实喜欢,也收敛起原先的不耐烦,笑呵呵地拿起衣服对着阳光给我展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