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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萧却刚才单手拎了一路都不带喘的，不知道的人看他那副松弛的模样，估计还以为这箱子是空的。快速将东西放好回到楼下。萧却倚着柱子，夕阳残余的最后几分色调打落在他瓷白的侧脸上，有一种浓墨重彩的矜贵质感。见虞思颖视线似有若无地往自己身后瞟，萧却面无表情道：“这柱子不掉灰。”虞思颖放心了，收回目光，“噢，那就好。”旁边那栋楼就有一个超市，是用一楼的架空层改的，空间不大，但货架放的又满又拥挤，东西还挺齐全的，价格也和外面超市差不多。刚走到门口，闻到收银台边上关东煮溢出来的香气，虞思颖肚子“咕叽”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算了，等下在这里随便买个小面包什么的将就一餐吧。两人来到糖果区域，各种类型价位的糖都有。虞思颖看到一包柠檬糖，准备拿起来看看，结果手刚一伸出去，四周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吞噬掉了所有东西，不管是活人还是死物。四五秒钟后，虞思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停电了。柠檬10夏城大学这个校区老旧，停电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外面响起了几道骂骂咧咧的抱怨，淹没在黑暗之中的虞思颖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觉察到虞思颖的异状，萧却低沉的声音自身侧递来：“怕黑？”“嗯。”虞思颖很坦率地承认了。她小时候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一到夏天用电高峰期，总是会隔三差五的停电。有一回妈妈洗澡时停电了，想出来找蜡烛结果没留意浴室地板上的水摔断了腿，虞思颖听到动静走过去，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黑夜中妈妈痛苦的呻|吟声。也是那一天，在饭店做厨师的爸爸因为突然的停电不小心切伤了手。自那之后，虞思颖就对黑暗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下意识去拿手机，想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来照明一下。结果没控制好动作幅度，手肘撞到了旁边的男人身上。萧却略微闷哼了一声。虞思颖呼吸一窒，连忙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没事，撞我小腹上了而已。”萧却不在意道，“你这点力气，还没小猫咪的大。”听到他拿自己和小猫咪做比较，虞思颖心里涌出了奇怪的胜负欲：“那我下次大力一点？”萧却：“？”虞思颖拿起手机，刚划开屏幕，手机就显示电量不足1，自动关机了。“……”糟糕，忘记了。她的手机是去年开学前五百块钱买的便宜货，好几年前的机型了，内存只有32g，当时觉得够用了，现在发现根本不够，光是一个微信就占了一大半的内存了。不仅内存容量小，电池容量也不行，掉电很快，就正常用手机她也得一天充个三次电。萧却已经用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灯，暖色的光映亮这一小片空间。他低声道：“我帮你打灯，你挑吧。”“好。”虞思颖蹲下去，就着微弱的灯光继续看起糖果来。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糖果香气，甜腻却醉人。萧却长睫低垂注视着地上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件牛油果绿的t恤，下摆塞进纯黑短牛仔布裙裤里，脚上踩一双款式很经典的黑白帆布鞋。披散在脑后的长发微微带卷，质感像是优良的绸缎。虞思颖挑挑拣拣货比三家，最后选了一开始看中的那包柠檬糖。她拿着糖站起来，结果因为蹲太久腿麻了，一时没站稳，直直往后栽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稳稳地掐在她的腰上，随后她感觉自己陷进了一处柔软里面，浅淡的木质调香气将她包裹萦绕住。借着这个支撑点稳定住身形后往后一瞥，虞思颖发现自己落在了萧却的怀里。“！！！”她下意识想弹起来，然而腿脚仍然酥麻使不上劲，这一挣扎，反而使她在萧却的怀里埋得更深了。“别动。”男人轻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虞思颖的错觉，她感觉这声笑里掺着一丝愉悦。她抿了抿唇：“你……松手。”腰上的手存在感太高了，对方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至她全身，滚烫燎人。“蹲久了脚麻很正常，缓一会儿就过去了。”萧却把搂在她腰上的手收回来，转而按在她手臂上，让她能有个支点。尽管如此，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姿势看起来仍旧十分暧昧。虞思颖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产生这么亲密的接触。漆黑的环境放大了听觉和触觉，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那一片宽阔柔中带韧，浅浅的鼻息扫在她耳廓上，等到那股麻痹感消散，虞思颖立即挣脱开萧却的怀抱，往旁边连退了三四步。结果又不小心撞到了货架，把上面挂着的速溶咖啡给碰掉了。虞思颖：“……”弯身将速溶咖啡捡起来重新挂上去，虞思颖和萧却一前一后去收银台结账。走着走着虞思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没想起来。来到收银台。电力还没有恢复，不过收银台这边的机子有应急电源，还可以正常结账。虞思颖下意识拿出手机，拿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已经没电了，便收回手，偏头对萧却道，“你来给吧，我之后转给你。”话音刚落，啪嗒一声，周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冰箱等各种设备也接着开始运转。虞思颖被骤然袭来的灯光给刺了下，有点疼，慌忙闭上眼睛。等逐渐适应了这个亮度，萧却已经付完钱了，他手里还多了一个热腾腾的饭团。看到这个饭团，虞思颖想起来自己刚才忘掉的事了——晚饭。正准备转头拿个那种一块五的包装小蛋糕，萧却将那只饭团塞进了她的手中。虞思颖惊疑不定道：“嗯？你不吃吗？”“突然不想吃了。”萧却捏住那包柠檬糖的一角，就像是提小奶猫一样提着这包糖，“你帮我吃了吧。”“……”虞思颖没信他这话，但还是收下了他的好意，“谢啦，钱我晚上和柠檬糖的一块儿转给你。”晚修七点才开始，还有十来分钟。刚才还不觉得有多饿，眼下有东西吃了，饥饿感顿时争先恐后涌了上来。虞思颖在超市门口拆开饭团，三下两下吃完了。挺好吃的，不过她吃的太快了，都没吃出是什么味。萧却看她这惊人的速度，挑了挑眉：“要不要再买一个？”“不用了。”虞思颖将包装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走吧，去给小朋友们发糖。”来到商英一三班的晚修教室。商英一三班一共二十个学生，其中四个男生，十六个女生。能容纳150人的大教室此时就二十个人，坐的七零八落天南地北。虞思颖伸手在门板上叩了叩，引他们抬起头来后，和萧却一起走上讲台简单来了个自我介绍。她没提出要后面的人坐到前排，不过有几个学生主动抱着书走过来了，看见他们的动作，其他后排的人也纷纷效仿，跟着一起坐过来。说完虞思颖对萧却道：“你来点下名字？我认认脸。”“可以。”萧却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花名册文档，慢条斯理地一个个点了过去。点到最后一个，“安茗。”一个粉头发的女生举起手，大声喊：“到。”然后她目光炯炯地看着虞思颖，“虞师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虞思颖做了个请的手势：“问吧。”安茗笑嘻嘻道：“师姐有男朋友吗？”“……”虞思颖停顿了下，如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