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作死,是不是你掐了我那盆花的花骨朵?”
祝红梅顿时一阵心虚,可一想到自己的名声被姚胭儿毁了,刹那恨意就涌上心头,“就是我掐的,就是我掐的,气死你。”
此时祝钱氏那屋亮了灯,门一开,披着褂子的祝大福就忙走了出来,“大郎媳妇,什么事儿啊?”
“祝红梅毁了我的花。”
堂屋门一开,姚宴推开祝大福就钻了进去直奔祝红梅那屋,片刻就传来祝红梅的尖叫声,“娘,救命啊,她要杀了我。”
这还了得,祝钱氏连忙钻了进去,就见姚宴骑在祝红梅身上扇她耳光。
“我的天老爷啊,丧良心啊,祝大福你看看你都买回来个什么东西,白眼狼啊。”
“我和你拼了。”祝红梅又惧又怒,撒泼抓挠十八般武艺上手和姚宴对打。
祝钱氏也上去打姚宴。
“姚胭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实话告诉你,你就是我们家买回来的贱丫头,你还敢嚣张,信不信提脚卖了你。”祝红梅一边闭眼挥舞手臂一边大声喊叫。
姚宴弄不过这母女俩,正扛起炕桌要砸,祝大福连忙挡在中间求情,“小姐,小姐手下留情。”
祝钱氏护着祝红梅冷笑道:“我呸,狗屁的小姐,她现在就是只两脚羊,给钱就能卖。”
姚宴原本还以为那些都是骂人的话,可此时她觉出不对来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祝大福,“爹,她们是什么意思?”
祝红梅终于觉得自己赢了,豁出去揭姚胭儿的底,“姚胭儿,我们是良民,你是贱籍,是贱人,哈哈。”
“咕咚”一声炕桌掉在地上。
屋内有一瞬的凄静,祝红梅悄悄往祝钱氏身后躲,祝钱氏悄悄把祝大福拉到自己身前挡着,祝大福看着姚胭儿满脸是泪,连连摆手道:“小姐,你永远都是奴的小姐,是、是大郎的媳妇。大郎呢?”
祝大福忙隔着窗户喊祝君行的名字。
“呵,贱籍?”姚宴冷冷睨着祝钱氏母女,“送你们母女俩一个词,先撩者贱,要不是祝红梅先去我屋里偷东西,我会卖她?要说毁了名声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你们母女敢往我头上扣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们不是到处说县老爷是祝红梅的表哥吗,没有我在你们家,文翰礼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到底是谁在败坏祝红梅的名声,你们两个蠢货自己想想。”
祝红梅很是不甘心,叫嚣道:“你不是我大嫂,你连我大哥的妾都不是,你就是我们家的使唤丫头。”
“红梅!”祝大福气的扬手欲打。
姚宴拉住祝大福的手,扬唇冷笑,“我是贱籍那又如何,想用这个压倒我?没门!”
姚宴撂下话转身就走。
这等杀手锏还没把姚宴打击倒,祝红梅气的在屋里尖叫。
“爹,你打我?”
祝红梅又哭闹起来。
这些姚宴都听不见了,她回到东厢关上门,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整个人是僵硬的,头皮是麻的。
你是贱籍!
你是贱籍!
你是贱籍!
给钱就卖,两脚羊!
姚宴缓缓坐到长凳上笑了一下,“贱籍?多古老的制度啊,贱籍?真好笑。”
口干舌燥,喉中有梗,姚宴去摸茶壶,手却开始颤抖。
姚宴嗤笑自己,“你怕什么?不就是贱籍,不就是通买卖吗,有什么可怕的。”
她一手抓着茶杯,一手提起茶壶缓缓倾倒,冷水却死活倒不进去。
姚宴一顿,猛的将茶杯掷向地面,瞬息,陶杯粉碎。
炕上的团姐儿被吓的一咯噔,“哇”的一声嚎哭起来。
姚宴双手捂脸,狠狠扣了一会儿,放下手时面无一丝泪痕,眸色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