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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是才有鬼了。&rdo;老司笑得很是怀念，&ldo;你胆子比针尖还小。那时候没这么好的成品，都是拿塑料凳子摆好。你要么从中间跳下去，要么从最后两个凳子开始爬，丢死人了。&rdo;

司寂咳了一声：&ldo;您骗人。&rdo;

&ldo;不过你还是喜欢，再怕也要玩，觉得不好意思了就回头看看我和你妈，生怕我们笑话你……那时我就想啊，不管你以后犯什么错，我和你妈都要护着你，哪怕什么都要重新开始，我们都会一直支持你。&rdo;

&ldo;原来您对我的爱这么早就根深蒂固了啊！&rdo;

&ldo;又乱说话！&rdo;老司作势要揍他，司寂赶紧抱住他胳膊：&ldo;别，要打回去打，这里有小朋友，影响不好。&rdo;之后便看见刘姐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长马尾一晃一晃：&ldo;司寂，来这边，马上上课了。&rdo;

广播里应景地响起了钢琴小调。老司推了他一把，喃喃说了句加油，便摸索着在口袋里找烟；半路他又停下，向毒蘑菇走：&ldo;我出去抽，你别太累了。&rdo;

司寂又秀出白净干巴的小肌肉：&ldo;放心！&rdo;

来童秋兼职的事他老早跟沈洛深打好了招呼。每天九点到十一点在这边上课，然后再赶回公司做策划，中间不休息，该做的工作一样不会落。总归时间不长，沈洛深也没什么可说的。司寂心里过意不去，请他和同事大吃了一顿。第二天沈洛深把饭钱转给了他，还冒点儿，说是奖他的红包。这两天趁周末司寂在家也做了不少功课，教幼儿园小朋友画画门道多得很，从注意力集中时间到授课内容和技巧，从怎么和四岁小朋友沟通到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处理，比大学考试前临时抱佛脚还上心。刘姐带着他听了一节课，司寂认真做着笔记，说是回家再复习复习，绝不枉费老姐给他开后门的苦心。

刘姐被他逗得直乐，很大方地赏给他两大张奖励贴纸。

围观的小朋友羡慕得都快哭了。

第44章

听了两天课后，司老师正式上岗，很巧，生活老师正是马猛男。

顿时司寂觉得甚是安心。

班上统共十来个孩子，各个干净漂亮。司寂特地穿了件带涂鸦的橙色t恤，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看上去又嫩又帅气。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被反问了好多问题，什么&ldo;老师你今年几岁啦&rdo;&ldo;你的头发为什么是弯的&rdo;。还有个小胖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来，瘪着嘴问：&ldo;司老师，你试试，能抱动我吗？&rdo;

小朋友你是受过什么样的委屈，心疼。

看他有点无措，马猛男走过来安慰他：&ldo;没关系。当时我来上班的时候还有小朋友问我为什么不叫狗剩。&rdo;他似乎是天生面瘫，导致司寂根本没法t他的点。见他一脸问号，马猛男咳嗽一声：&ldo;……我单名一个胜字。&rdo;

笑够了，司寂觉得自己母爱泛滥，简直有点控制不住。绘画班的教室在二楼，内里设计的是池塘主题，从地板到墙壁都是深深浅浅的绿。小朋友的桌子被安排在一只张大嘴的青蛙上方，边上还有一大片宽阔的荷叶。讲课得从故事导入，司寂放着呕心沥血准备好的ppt，说着改编的《小青蛙找妈妈》，看表情刘姐和教学园长田叔都还算满意。课间休息时马胜领着小朋友排排队喝水上洗手间，司寂则站在书柜边上翻绘本。越是来这里，他越是能感觉左言对这里的用心。他不想私底下询问刘姐关于左言家庭的事，毕竟事关隐私，可又无比希望能再多了解一些。

如果感情是瓶水，在初恋时司寂几乎任凭它们流泻。少年时期人对感情的刺激比成年后要敏感得多，爱就使劲爱，一个来回就能把底亮个干净。谢荣追他时他收敛了许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理性。对左言却又不一样。司寂也想让感情一点一点地释放，可它偏偏流得太快；用手捂住，也只能带着不甘恐慌和甜蜜，眼睁睁看着它从指fèng里溢出去。左言的每次婉拒和摇摆都让他更急迫，但也更加审慎地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认真。

周五课间，司寂正和一个小男生一起念&ldo;小明上楼梯&rdo;。说到&ldo;汉堡呀汉堡呀&rdo;的时候，一个叫圆圆的小丫头跑过来，嫩生生地打断他们：&ldo;司老师，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rdo;

司寂看看她的手腕：&ldo;你不是有会打电话的小手表嘛？&rdo;

圆圆摇头：&ldo;就要你的手机。&rdo;

司寂有点迷，但仍旧解锁交给了她。她熟练地打开拨号界面，点着通话记录第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司寂握住她的小肩膀哭笑不得：&ldo;怎么就随便给人打电话？你知道对面是谁吗？&rdo;

&ldo;知道。&rdo;圆圆说，&ldo;是老左，我刚刚听你说要和他一起吃饭。&rdo;

四岁的小孩就这么猴精猴精……

这时电话已经接了起来，听到那声&ldo;喂&rdo;司寂连忙蹲到圆圆身边，和她一起耳朵贴着话筒。

&ldo;怎么了？&rdo;左言问。

&ldo;喂，是老左吗，麻烦你来我们教室一趟。&rdo;圆圆推开司寂的脑袋把手机拿到嘴边，语气淡定而期待，&ldo;我等你哦。&rdo;

司寂开始找救星。马胜果然循声而来，语气不无妒忌：&ldo;……她是左园长的铁粉。&rdo;

穿着嫩黄色小吊带的鼓着脸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刺啦刺啦地拆辫子，两根麻花小马尾全部散开的时候，左言到了。小朋友们刺啦一下围到他身边，小胖子拽着他的小拇指，生怕司寂不认识：&ldo;司老师！这是我们老左！&rdo;语气特别自豪，像在介绍铜锣湾扛把子。左言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准确定位到圆圆，在各位小朋友崇拜的目光下走向了她。找个小板凳坐下，左言问：&ldo;圆圆，你找我来什么事？&rdo;

圆圆脸红得跟小苹果似的，把被手心捂湿的红色头绳塞到左言手里：&ldo;头发散了。&rdo;

左言愣住，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司寂。司寂嘿嘿笑着，从马胜手里接过梳子递给他：&ldo;左园长，人气很高啊！&rdo;

他紧盯着左言的脸，很想发现什么。然而事实让他失望了。左园长熟练地将一根头绳套在手腕上，半蹲在圆圆身后替她扎起了小辫。手指在细软的头发间穿梭，绕了几个迷之圈圈，很快扎好一个。另外一个也如出一辙。小姑娘不太老实，眼神一直往后瞟，左言替她辫好之后一手抓住一个拽了拽，勾着嘴角，有点遗憾：&ldo;好像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