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的天空,她本该心情不错,眼下灰暗得打不起精神。回头还得隐瞒时雨青,不能让他知道此事。一想到这,林鸢觉得更灰暗了。也许因为这个,林鸢傍晚回家的时间都推延了。她在外边匆匆吃了碗葱花面,带着心事停好车,又瞧了眼放墨镜的位置,悔恨十足。“回来了?”林鸢刚开门,就传来男人清沉的声音。林鸢装作若无其事地应道:“是啊,今天下班有点晚。”时雨青看上去也是刚回来不久,冲她挑眉道:“是么,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情像做了亏心事。”“……”林鸢心想,你直觉真特么准。林鸢面上依旧冷静,说:“没有的事,别整天胡思乱想。”时雨青轻佻地笑了一声。她换好鞋,洗了下手,准备去阳台收衣服。心里仍想着半个月的工资。林鸢平时节俭惯了,吃住都不怎么挑,唯独在时雨青这事上,栽得有点彻底。她的钱……嗨呀,越想越过不去。林鸢转头看时雨青,他正帮忙收衣服,侧脸被夕阳的光照得朦胧,轮廓变成柔和的金色,微微垂落的眼睫也跟着沾光。林鸢不由道:“老公,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败家?”“嗯?”时雨青勾起笑容,“没有呢。”林鸢疑惑:“我不信。”连修墨镜的价钱都比一般的贵。男人单手抱着收好的衣服,似是挺有兴致,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林鸢立刻掩饰道:“我看你平常买的东西都挺贵的,想劝你勤俭持家一点。”时雨青:“哦?”林鸢一时半会儿也举不出像样的例子,见自己的裙子被他锢在臂下,连忙接过来,心疼道:“你不能温柔点么,这裙子我穿了好久的,得轻手轻脚。”时雨青低眸瞧她,“没注意。”正好衣服也收完了,林鸢倒没计较,小心翼翼地捧着裙子叠好,走到卧室的衣柜。她边叠衣服,边放到衣柜,继续道:“我是想到你定制的戒指,觉得有点儿贵。”很好,找到例子圆回来了。时雨青靠在衣柜上,挑起一边的眉:“老婆,我还没说价钱,你就觉得贵了?”林鸢僵硬一瞬:“……”四十九点欲◎亲一下消消气◎时雨青低眸瞧着她。林鸢借着叠衣服的动作,飞快地思考该如何应答。这厮平常也隐藏得好,要不是弄坏了他的墨镜,都不知道他如此奢侈!林鸢镇静地回道:“戒指预订要等这么久,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很贵。”时雨青勾唇,声线低磁:“老婆,你好像变聪明了不少。”林鸢闭眼忍了忍,又故意来挑衅她。她说:“近墨者黑,你要是个白痴,我也得顺着你来不是。”时雨青:“……”总算隐瞒过去,林鸢将杂乱的衣服整理好,关心道:“你吃饭了没?”男人眸光微动,散漫道:“吃了。”林鸢便觉得已经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温和地笑:“很好,咱们自给自足,以后保持这个习惯,能省不少事。”时雨青被她逗乐,下巴微扬:“老婆把偷懒说得那么动听,我都想给你鼓掌了。”林鸢:“……”还是熟悉的他,损人不见底。林鸢无奈地推了下他,说:“今晚有什么安排,我陪你下去逛逛?”有时候她也佩服自己,真是越来越大度了。像她这种医者仁心、以德报怨的,时雨青不得给她磕个头。时雨青从衣柜直起身,修长的影子遮掩了下她的视野,林鸢正盯着他,自己的肩膀就被他勾住,往他怀里撞,听见他建议道:“要不还是打游戏,我很久没练号了。”“……”林鸢默然。感情你把我当练号工具人了。林鸢的脑海不自觉响起他兄弟那句评价——你们都没性生活的吗。看来时雨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说不好,他以前光棍的时候也这样。“行行,陪你到底。”林鸢白天才刚照顾完一个小秦风,晚上还得继续照顾一个老小孩,可谓是能者多劳。不过开始之前,林鸢突发奇想道:“我想问一下,你除了带我,还带过别的妹么?”时雨青靠在沙发上,睨过来,“老婆,我没有堂妹。”林鸢:“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男人眸深鼻高,视线朝她看来时,唇鼻间的线条流畅,非常出挑。“你想问我当初暗恋的女孩?”林鸢立刻比了个正确的手势,应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之间的默契倒是在逐步提升。林鸢又打了个补丁:“不过你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不提了。”很是善解人意的语气。时雨青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似是在思考,林鸢正期待他的回答,他来了一句:“那就不说了。”林鸢:“……”哇靠,她体谅一下,他真就顺杆子下来。林鸢无法,失魂落魄地开启游戏,一副吃不到瓜就没精神的模样。时雨青见状,笑了一声。林鸢蹭地涌上来点儿火气,哼道:“整天就知道吊人胃口,又不是大厨。”时雨青好整以暇道:“老婆生气了,那我亲一下赔礼谢罪?”“……”林鸢被他的无耻惊得说不出话。妈呀,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随后道:“你想得倒美!”时雨青无声地笑,尽管坐姿像个大爷,但不出声的时候还挺人模人样的,皮相长得好真是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滤镜。林鸢微微眯眼,又道:“我应该打印一张合作婚姻条例,贴在你的脑门上,让你时刻谨记搭伙过日子的精髓。”时雨青听完直乐,说:“看样子得贴在老婆的脑门上才有用。”林鸢:“……”家暴的心都有了。她心平气和道:“你再气我,只能找你弟练号去。”时雨青笑开,还把脸凑到她面前,说:“亲一下消消气。”林鸢无语凝噎。手顿了下,把他的俊脸推开,她严肃道:“别老想着出卖色相。”时雨青笑得跟个痞子似的。游戏刚开一局,男人懒淡的声音传来,“我这段位太高,待会儿碰到的对手强,老婆被虐哭了怎么办。”林鸢手微微握紧,忍耐道:“是嘛,我比较担心你掉了段位哭,我可不会哄你。”时雨青啧道:“老婆想看我哭啊。”林鸢:“……”歪曲她意思已成为他的日常是吧。林鸢感觉自己内心有个小人正在怒火中烧,若不是她理智道德俱在,恐怕时雨青早已不在人世间。这厮逗弄她真是没完没了,林鸢记得他作为老同学时,甚至更有礼貌一些。结了婚,他就不演了。游戏刚开始,上单队友开麦道:“一楼哥们,给个机会。”林鸢瞧见时雨青明显一愣。然后他没理。“……”林鸢专心打游戏,随即那上单又道:“曜,加个好友,我就是看你段位高,手痒,想跟你单挑一把。”林鸢跟时雨青打排位以来,他很少开麦,就算是亲戚堂弟,也就开了一次。这上单估计悬。果不其然,林鸢瞧见时雨青回复:【手痒就去治。】正在对抗路浴血奋战的上单:【。】林鸢噗嗤笑出声。时雨青睨向她,漫不经心道:“老婆,你有点儿隔岸观火啊。”林鸢义正词严道:“哪有,我明明是为你高兴。”时雨青问:“高兴什么?”林鸢:“竟然有人想跟你交朋友。”“……”有时雨青在,这局他们很容易地推到水晶,敌方开启了嘲讽模式,一直在说打野有种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