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路上,车内的空间距离一近,他又问:“老婆,你背着我学抽烟?”林鸢差点被空气噎到,下意识握住膝盖,掩饰道:“怎么可能!”她一个学医的深知尼古丁的危害,浅尝即止,极少沉迷。时雨青握着方向盘,嘴角上扬道:“你身上明明有烟味,不是自己偷着抽,跟别人一块抽?”林鸢:“很正常的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特别奇怪……”时雨青笑:“坦白从宽。”林鸢目视前方,两眼不闻窗外事的样子。过了会儿,她终于道:“对,没错,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偷学抽烟,不想输给你。”时雨青哦了声,说:“既然老婆这么勤奋好学,不如我今晚教你一把。”林鸢怔愣:“这你也能教?”时雨青:“嗯。”林鸢还是不信,直接道:“但你更像是跟我撩架。”“……”“也行。”时雨青眉一挑,“顺便把干架的心得一起教。”林鸢沉默,半晌才小声念道:“不是,你来真的啊?”时雨青兴致正浓,说:“老婆不想知道诀窍么?”林鸢静默一瞬。糟糕,居然真被他说心动了。过了几秒,林鸢好奇道:“诀窍是什么?”八十五点欲◎把他养好点儿◎时雨青:“抽烟还是打架?”林鸢认真地思考了下,选了后者。时雨青接着道:“你想跟谁打,我么?”林鸢一顿,深思熟虑道:“我能打赢你的概率有多大?”时雨青轻笑:“这得看我教你的诀窍。”林鸢精神为之一振,不由道:“好!快告诉我!”时雨青下战书:“今晚来床上跟我打。”林鸢:“……”她神色落寞,望着车窗外,郁闷道:“你还没说诀窍呢。”时雨青懒洋洋道:“还记得我剪刀石头布怎么赢的吗?”林鸢回溯了下,如实道:“你说你本来就准备输来着。”“嗯。”时雨青说,“这就是诀窍。”林鸢侧过眸看他,却见他一本正经,不像是骗她。她歪头道:“时雨青,你好像说了等于没说一样。”还是她没领悟到其中的精髓呢?最后林鸢把这当成玩笑话,不再深究。回到家,他们吃过晚饭。之后林鸢走到阳台,凝望夜晚的月亮。她有感而发:“中秋节快到了,到时候可以好好地赏月。”旁边的男人撑着围栏,吊儿郎当道:“有时候不必中秋节也能赏月。”林鸢说道:“可是中秋节的月亮最大最圆呀。”时雨青:“重点是谁陪你看。”林鸢噗嗤一笑:“老公,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幽默。时雨青勾住她的肩,挺有趣地道:“不是要我教你抽烟么,来。”林鸢瞧他从裤兜掏出打火机,好一会儿,见他没继续动作,她道:“没有烟怎么教。”时雨青挑起一边眉:“我正要问你,偷学抽烟没备烟?”林鸢滞愣:“……”差点露馅儿了!暴露她压根没有烟的事实!!林鸢镇静道:“这个嘛,我放在医院了,哪能带回家让你抓我把柄。”时雨青:“抽的什么牌子?”林鸢:“……”救命,抽个烟这么多学问的吗。思绪开始游离,她眼神闪躲,温吞地道:“同事送的,没记住烟的牌子。”时雨青:“哪个同事?”林鸢感觉耳朵嗡嗡的,时雨青一调查起来简直没完没了,查户口都没他严!“行行好吧,老公。”她缴械投降道,“我不能让你知道是谁带坏我,不然你可能会灭口的。”“哪有这么夸张。”时雨青笑,“顶多揍一顿。”林鸢:“……”那也很可怕了好伐。须臾,时雨青从另一边口袋摸出烟,林鸢仔细地瞧了眼,说:“难怪我记不住牌子名,都是英文的,看不懂。”为了圆谎,她很用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雨青上下扫视她,眼眸透着勾人心弦的光,啧道:“刻意了,老婆。”林鸢忍耐道:“你别自己心是脏的,看谁都脏。”放过她吧,再问下去,保不齐他那狗鼻子就闻出了周项的烟牌子味道。林鸢认真地考虑起那个可能性。不一会儿,时雨青点燃烟支,随即递给她,林鸢接过来,轻轻闻了一下,像是苦艾灸的气味。“放到嘴里,咬着就行。”他说。林鸢照葫芦画瓢,小心翼翼地将烟凑近嘴唇,有些担心,掉下的烟灰会不会把衣服烫出个洞。她吸了一口,跟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样,蹙眉道:“好苦。”比巧克力蛋糕还苦。这厮抽的牌子也苦得人心里发涩。林鸢没勇气抽第二口了,含在嘴里,装腔作调般。时雨青问:“感觉如何?”林鸢诚实道:“除了苦,没别的滋味。”话音刚落,她不小心呛了起来,眼角溢出点儿泪花。她这个样子,偷学抽烟可太有说服力了。林鸢不忘想道。嘴里的烟突然被取走,林鸢惊讶地抬眸,男人舔唇道:“看着。”他拎着那支烟,并未扔掉,也没重新点燃一支,径直把她的烟放到嘴里,而后,深深地吐出一口烟雾。像云雾缭绕,漂亮得似活神仙。林鸢看得面热,呢喃道:“你好熟练啊。”“……”时雨青搭着手,嘴角的烟微动,他说:“我在电梯里碰见周项,你跟他见面了?”林鸢顿地瞪大双眼,“原来你没走楼梯啊。”怎么不早说,害她白演了一晚!时雨青好整以暇道:“本来要走的,你提到楼梯,我就改坐电梯了。”林鸢沉默无语。他还真是反骨,故意跟她玩捉迷藏是吧。“周项确实来找我了。”既然被识穿,林鸢便如实道,“他想让我劝劝你,后天去墓园探望他的母亲。”时雨青夹着烟,嗤笑道:“周项这么多年,就不知道死心这两字怎么写。”林鸢叹道:“他还跟我说了些你跟他们家的恩怨。”时雨青:“老婆,听他胡扯呢。”林鸢若有所思:“我倒觉得他嘴里说的不像假话。”而顾叶南才是有点儿夸大其词的那个。至于事情的全部真相,估计得时雨青本人来告诉她。时雨青:“周项找完你,我爸的电话该来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搁在客厅的手机铃声响起。林鸢不由赞叹道:“你预判好准。”时雨青进去拿手机,按了接听,回到阳台上。“有什么事儿?”他边抽烟,边开口问候道。林鸢觉得这人说出了一股流氓气息,不像跟家人商量,更像是打劫的。“有空再说。”时雨青漫不经心道,“没事就挂了。”三言两语便结束通话。林鸢见状,感慨道:“如果我这样跟爸妈说话,估计得被念叨三天三夜。”时雨青瞥过来,好笑道:“你以为我就没被念过?”林鸢惊讶:“你被念过还敢这样说话?”时雨青摊开手,说:“没办法,我天生如此。”林鸢:“……”沉默片刻,她开口问道:“家里都打电话来劝了,你后天去墓园么?”时雨青:“你希望我去?”林鸢立刻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时雨青:“老婆让我去的话,我就去。”林鸢一愣,心想我有这么大的威力吗,竟能使唤得动大魔头。“不了,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做打算吧,我不干扰你。”林鸢抬头望着明月,随他道。时雨青笑了下,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