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你在想什么?”卢心尧回过神,慌忙松开手:“没什么。”卢从景拧紧了眉心:“阿尧,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卢心尧蹲下来,缩成小小的一团,半晌,小声呜咽道:“你会有很多情妇吗?”今天到半夜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陌生的气味。卢从景被他问得一懵,“什么情妇?”“你会和她们上床吗?就像我小时候撞见的那样。”卢从景被他气笑了,阔步走过来把他抓起来放到床上,仿佛在掏一只躲在洞里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和颜悦色道:“我还是太温柔了,会让阿尧有这样的担忧。”他本不重欲,更何况工作这么忙;真要说起来,让他失控的还是和卢心尧的初次云雨,他知道他该温柔些,却还是只顾横冲直撞。“趴着。”“……什么?”卢从景一只手把卢心尧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单手解皮带,俯身说:“我认为阿尧刚刚是欲求不满的控诉。”被拧着胳膊让他有些害怕,卢心尧扭动着身子躲避,“……没有。”卢从景勾了勾唇,并不理会他苍白的辩解,解开皮带扣后,一把扯下了他的睡裤。忽然暴露在外面让卢心尧觉出一阵凉意,他下意识地抖了抖,看上又可怜又叫人心里无端萌生出一种凌虐欲。“小叔叔……不早了,该休息了。”卢心尧不该这时候求他,还用这样含着哭腔的语气,听得更硬了。欲盖弥彰已经到了平时卢心尧起床的时间了,佣人却不见卢心尧的身影,又等了半个小时,仍旧不见他出来。之前卢从景叮嘱过,如果卢心尧没按时起来,可以在没锁门的情况下进房间看看,有几次生病严重到起不来床都是这么发现的。推开房门,却发现被子仍旧是没人睡过的平整模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卢心尧。这下,佣人慌了神,禀报给管家;管家也不知如何是好。奇怪的是,今天卢从景还没起来,房门紧闭。房门被敲了几下,发出闷闷的响声,管家说:“卢先生,小公子不见了!”卢从景听到敲门声醒过来,卢心尧还趴在他怀里睡得正熟,鼻息徐徐送到他手背上。卢从景心知他的睡眠质量并没有这么好,平日里不至于听到敲门声还醒不过来,昨天晚上对他来说太累太疲倦,以至于现在还沉溺于甜美的梦乡。卢从景自然不能直接说卢心尧就在他房间,卢心尧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再和叔叔睡一个房间,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管家:“阿尧早上来找我了。”管家舒了一口气,“这就好。”卢从景拍拍卢心尧的脸颊:“阿尧,起来了。”卢心尧嗯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哑声问:“几点了?”“八点多了,管家找不到你很着急,起来以后回房间睡。”卢从景注视着他的面颊,又改口:“再睡一会儿再起来吧。”给他压了压被子。卢心尧慢了半拍才摇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掀开被子爬起来,合拢起散开的睡衣,捡起被挤到角落里的睡裤穿上。他不能留在这里。卢家主宅人多眼杂,他不能留下话柄,不能接受卢从景因为他被人指指点点。他没力气到第一次都没推开门,第二次用了点劲才推开,退出卢从景的房间。邓鸣这时来找卢从景,来主宅找卢从景捋老虎胡须的差事向来是他来做,正好撞见卢心尧从卢从景房间出来,动作虚浮,眼神飘忽不定。他们二人在走廊上目光凌空对上,卢心尧没什么感觉,邓鸣却觉得有些古怪。卢心尧脑子都是混沌的,反应了一会儿才打招呼:“早上好。”睡裤堪堪搭在胯骨上,走动的时候隐隐能够看到腰臀曲线,莫名让人觉出几分含蓄的勾引和与性相关的暗示。邓鸣别开目光,不让自己瞎想:“小公子,早上好!”不敢想,也不能想。卢心尧推开旁边的一扇门,继而消失不见。之后,卢从景和卢心尧就回了德国。飞机降落在汉诺威的私人机场,打开舱门的那一刻,又能嗅到熟悉的独属于这个城市的味道,卢心尧觉得很安心。在餐桌上和卢从景聊起来周末要去诺亚广场街头表演,卢从景挑眉,“怎么突然想要去街头表演了?”他不知道圣诞节前夕卢心尧就和安妮他们一起表演过了。卢心尧别开目光不去看卢从景,只说:“又有点喜欢小提琴了。”他慢慢地把一小块芦笋送到嘴里,牙齿白而糯,唇齿间碾压出独有的那种甘甜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