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肖神客没有回话,反而是两手拿着一碗粥的盛海涯开口回答道。
何天福被盛海涯说的哑口无言,本来对于这个皇麟司的人心中就颇为不爽,此刻对于眼前的这个小白脸就更是恼火,随即转过头去瞪着肖神客:
“喂,那你呢?”
不过肖神客还是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没在用饭的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块递给了何天福。
何天福疑惑了一下后便接了下来,待何天福将木块翻过来一看瞳孔瞬间张大了,这个东西常人是不识的但他却是再熟悉不过,这木牌赫然是曲陵剑府的剑主令牌。
自曲陵剑府成立以来剑主令牌就只有一枚且一直都在掌门手中,曲陵剑府虽然是个江湖门派,但是门里规矩有很多,其中有一条就是见剑主令牌如见掌门。
何天福回过神后立马放下令牌抱拳行礼道:
“孩儿拜见父亲。”
何天福行完礼后狐疑的看着肖神客接着又道: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但是肖神客还是没回何天福的话继续吃着饭,用他拿出剑主令牌的那只手默默地又把剑主令牌揣回了兜里。
原本肖神客也无意多做解释,盛海涯却突然插话道:
“今早你还在睡觉,崔二爷来了一趟把这个令牌交给了肖兄,并同时交代了一句,让肖兄在小侯爷你这自行其事,如若小侯爷有所疑问就把这个给你看。”
何天福听后便傻眼了,为了制约何天福,二叔竟从他爹那里把这’祖宗令牌’都拿来了,任他胆大包天也不敢忤逆。
原本何天福就拿肖神客没办法,现在肖神客的手上又多了这么一个东西,让他越发的头疼了。
“臭冰块,你慢慢吃,我今天还要去查线索,我就先走了。”
何天福看着正坐在对面扒饭的肖神客越发的火大,随即起身作势要走。此刻肖神客又伸出左手拉住了何天福,那无言的意思仿佛是在说等他吃完。
被肖神客拉着的何天福无奈的摇了下头,然后对着肖神客大声吼道:
“…好好好,等你吃完后再走行了吧。你把手松开,然后给我快点吃。”
半柱香后何天福起身离去,盛海涯和肖神客一左一右也随即跟上前往昨晚爆炸的庭院查探,不过才刚一踏入连廊何天福他们就发现昨天站了这许多人也十分宽敞的场地,此刻看来却略显局促,因为里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有穿官服的,有穿侯府仆服的,更有曲陵剑府门人服装装扮的人。
后两者在这威远候府并不少见,不过这穿这个款式官服的人却十分罕见,这罕见并不只是在威远候府罕见,而是在整个大应都罕见。
皇麟司的人在世人眼中就跟乌鸦一样,如果不出现在司府,而是在哪家府邸的话,那准是那家府邸要倒大霉。
他们上次这样大张旗鼓的在他人府邸出现,已是大应统一中原后北方羌族第一次大规模南下。
那时朝廷好不容易逼退羌族,然而,战事的平息并没有带来长久的安宁。当今天子深感朝廷官员贪腐过重,于是便放大了皇麟司的职权,以便让其成为制约朝廷百官的掌中利剑。
那次事件在皇麟司手中落地的人头滚滚,皇麟司也经此一事而名声大噪,从此之后人们对于皇麟司皆是谈虎色变,但万幸的是自那次之后皇麟司也再无任何大的动作。
原本他随便逮着一个人问明白各方人马现场负责人所在后,正准备气势汹汹的杀将过去,让他们告诉自己直到现在他们在现场的查获所得。
可他看见的却是一个身穿皇麟司官服的中年男子,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子,以及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
这三个人,此刻却在现场吵得不可开交。
中年男子的脸上带着愤怒,他的官服被拉扯得有些凌乱,显然在争吵中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满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子,他的嗓音如同雷鸣,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咆哮,震得人耳膜生疼。
而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虽然年岁已高,但争吵起来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言辞尖锐,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指对方的要害。
何天福见状后,不由得傻眼了。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语,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面对这三个争吵不休的人,他发现自己竟然插不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