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小时过去,在头顶烈日的炙烤之下,二人每走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力量。
此时任何言语刺激对胖子都不再管用,只悬了一口气吊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连这口气也会咽下去。
没过多久,抬着胖子走的二人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起身。
一番挣扎无果,索性就不走了,三人并排躺在沙丘之上,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之上,一支越野车队扬起漫天沙尘,鸣着嘹亮而急促的长笛疾驰而来。
黑瞎子艰难的抬起头望了一眼,终于放下心来,一头跌在沙丘上,缓缓闭上眼睛。
……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打着点滴,躺在帐篷内的行军床上,与他并排躺着的,是一同落难的一行人。
虽然都身受重伤,好在都还活着。
解雨臣就在旁边守着,双眼中布满血丝,
“你终于醒了,你们在陨玉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又是谁能让你们伤成这样?”
“花儿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陨玉里的事情记不清了,至于在沙漠截杀我们的那群人,我们甚至连人家组织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用‘它’来代指。”
黑瞎子说着,用空闲的一只手给一边的张启灵切脉,惊讶的发现他的内伤竟然在逐渐好转,与莫山山链接的炁也愈发清晰。
“别看了,大国手王子仲出马医治的,肯定要比你那两下子要强。”
解雨臣幽幽道,接着便一脸疑惑的问:“你说‘它’你不清楚,这我信。毕竟九门几代人都搭进去也没搞明白,可陨玉里的事情才发生没多久,怎么能记不清楚呢?”
“王子仲?他是怎么说的?还有无邪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黑瞎子答非所问。
“无邪为了维持两人那道生命线,一路都在燃烧自己的本命,后又被人重伤,能捡回一条命都是老天开眼。只是白个头,已经是万幸了。”
解雨臣长叹一声:“即便如此,老人家救张启灵和莫小姐时,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二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慢慢养伤就行,但张启灵可能面临着永久性的失忆。”
“我想见见这位老先生。”黑瞎子一把扯掉手上的针头,“花儿爷,引荐引荐?”
解雨臣点点头,随即带着他离开了帐篷。
在他们走后不久,张启灵缓缓睁开双眼,动了动全身上下唯一能支配的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眼,眼底满是空洞与茫然。
就在他试着去回想同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女子是谁时,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
直到自己的肩头开始变得滚烫,这才总算是好了点。
他也终于想了起来,这是他的妻子,旁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胖子和满头白发的少年,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