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佑在床上虽不算温柔,但也从没像今晚这样横冲直撞只顾发泄,就像是机器一般,可是不管她怎么讨好他最后也没释放出来,她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凌玲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年,不管裴祁佑身边的女人怎么换,她都没被换掉,这归功于她的安分。
说起来她比裴祁佑还要年长两岁,跟他的相识也纯属巧合,那时候,她还是b市某夜总会的坐台小姐,下班的时候发现醉酒的裴祁佑正在被人群殴,后来她救了他,再后来,她跟他回了丰城。
可以说,她亲眼见证了这个大男孩怎么从落魄走向成功。
现在裴祁佑偶尔也会到她这里来,平日里的花销倒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凌玲关心地问。
裴祁佑双眼紧闭,仿佛一座石化的雕像,只有胸膛在轻轻地上下起伏。
凌玲开玩笑地又问:“还是……你看上谁家的名花了?你这样子就像是被人抛弃的怨妇……”
她话还没说完,那双阴鸷的眼睛已经看向她,吓得她当即就闭了嘴。
裴祁佑靠回沙发,疲倦地合上眼,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凌玲静静地陪坐在旁边,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胸膛上,麦色的肌肤,半遮掩的睡袍,隐约可以看到一朵曼陀罗刺青,以往她就注意过,却从未问起,现在,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触摸。
只是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裴祁佑握住,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
她一个不稳,整个人都跌在沙发上,见他神情间带了戾气,忙解释,“我就是想看看那朵刺青。”
刺青……
裴祁佑的表情有些恍惚。
“以前没怎么仔细看,很少有男人会刺花类。”凌玲小心翼翼地说。
裴祁佑低头,透过敞开的睡袍,盯着自己的胸膛,怔怔出神。
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十八岁的白筱,那时候裴家已经出事了,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他,在最缺钱的那段日子,他只好去工地,每天白筱都会去给他送饭,有一次她不留神,左脚踝不小心被钢筋贯穿。
腿保住了,但她的脚踝处却留下了一个极丑的伤疤。
他忽然清晰地记起当时白筱那双跟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撒娇:“好丑!”
她说有疤不好看,于是他找了很多家纹身店;她说怕疼,于是他义无反顾陪着她一起。
以往的浓情蜜意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他的心口,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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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玲看到裴祁佑忽然像小孩子一样无助的样子,担心地想要像以前那样拥抱他。
他却忽然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推开了她,径直从沙发上起身。
“怎么啦?”凌玲抬头望着他。
裴祁佑只是淡淡地说:“以后我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