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的劝阻,最后被堵成无话可答。
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一次次尽量帮她破开檀心处那堵无形的墙壁——失败,失败,永无止境的失败。
就这样下来,半月下去,左小吟的手脚是灵便了不少,身体也比以前强韧了太多。但是,还是无法操控体内的内力。内力犹强,她用不成,只空一身蛮力,还易伤己。
修行的事情,似乎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不过另一件事情,却有了很大的突破。
鱼雁书那八字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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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左小吟猜测了很久,左盈似乎就是这其中最关键的地方。而血引一说,则根源于左小吟那天无心在和女囚们插科打浑之时,说漏了嘴。
在东一间女囚中,前曾提过一个女疯子。那疯子平日里缩于一角不与任何人来往,自顾自傻笑或者疯癫大叫,也不碍着别人,别人也懒得招她。
那天午后,南狼习惯性的在床。上补觉。左小吟当时依旧是按往常一般百思着那鱼雁书的事情,也不知怎了,跟都司如正说着话呢,忽然脑子就一卡,想都没想就蹦出一个问题:“哎,都姐,你听过血引不?”
“那是啥?”都司如连头都没抬,正从那撂骰子,也不感兴趣。
当时左小吟只庆幸于都司如和在场女囚们的漠不关心,倒没注意,一直缩于一个角落里自言自语的女疯子,忽然停止了行动,如同木偶一样僵硬的转了视线,朝着左小吟盯了很久,然后,咧了嘴发出几声磨牙一般的笑声。
就在当天夜晚,南狼和左小吟趁着女囚们都睡着了,就半靠着墙,开始今天的修行。气走一半的时候,如平常一般,再次散掉。她刚想提气重新练过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却攀上了她的胳膊。
冷不丁,她一下从入定状态下吓醒。
睁眼就看到在稻草一样的乱发间,一双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着。她后背一冷,还是缓过神来镇定,这才发现,这半夜鬼魅一样的身影竟是平常被视为空气的女疯子。左小吟还没开口,那女疯子先伸出一个手指抵在了她嘴上。
“嘘……嘻呵……”女疯子依旧疯癫的笑着,发出低迷的怪音。她把左小吟从床。上拉下来,走到她平常呆的一个墙角,扒开一堆稻草蜷缩起来,并示意左小吟也要如她一样蜷在一起。
疑惑之下,左小吟照做了。
女疯子很开心地蜷成一团凑到左小吟耳朵边小声说:“嘿……呵……阿……阿蓝……知道,知道……血引哦……”
血引?
左小吟皱了眉,耐心地同样笑着试图和阿蓝沟通:“血引,是什么?”
“呵……呵……哦阿……阿蓝不能告诉你……”女疯子阿蓝笑了半天,从地上数起了稻草。
看到这种情况,左小吟心里是急。一抬手想去拍阿蓝的肩膀,可不料阿蓝好象受惊了一样,猛地抬头,惊恐地缩到墙角抱头瑟缩:“不要,不要打阿蓝,阿蓝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了阿蓝吧!!阿蓝……公主,公主……陛下……陛下……娘娘……娘娘!”
满嘴的胡言乱语让左小吟头更疼了。她估摸着这阿蓝估计就是白天听到了话头,夜里发了疯而已,只能无奈作罢就想走。这个时候,癫狂的阿蓝却猛然伸出手拉住她说:“吃了血引,就能当皇帝了,就能当皇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再次狂笑,还继续断断续续地说,“血引是诅咒!是该死的!该死的!去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地方!就必须得死!得死!全都得死!!阿蓝,阿蓝要当皇帝!要当皇后娘娘!啊哈哈哈!”
阿蓝的癫狂笑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囚们,她们一醒,见到阿蓝正抓着左小吟拼命的摇,都慌忙来拉。南狼也醒了过来,手脚麻利地抬手劈晕了哭哭笑笑的阿蓝,一手扶住呆住的左小吟,关切问道:“没事吧?”
左小吟回过神来,盯了阿蓝,久久不曾说话。在阿蓝一直被稻草乱发遮挡住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被烙铁烙掉半边的奇怪图腾,而那仅剩的半边图腾——熟悉地,近在眼前。
她默默转身抬眼,看着南狼被发遮挡住的眼角,心中百味。
在南狼眼角,有着同样的图腾。
阿蓝,又是谁?
她忽然似乎找到了南狼身份的突破口……以及,那八字血书的意义。
在阿蓝疯癫的话语里,左小吟依旧敏锐地过滤出了最关键的几个字词:血引,皇帝,命定,死。
吃了血引,就能成皇帝?
血引,必须死?
如果左盈是血引,那就意味着,她必须得死。
而命中注定的地方,又是在哪?
她明白,这一切问题的答案,现在,都只在面前这个清秀少年的身上。
“呐,南狼,我大概知道鱼雁书的秘密了。不过,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左小吟笑意软软,拉着不明就里的南狼朝着自己在东一间专署的一小块领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