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清洪的和尚费力的点了点头,眼皮眨了眨虚弱道:“师兄……那……那两个恶……贼好……卑鄙!我才听到……后面……异常的声音……还……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觉前胸……一麻,便什……么都不晓得了。”
清远点点头道:“师兄晓得了,清洪你莫要使力说话了。”
沈天方皱眉道:“五位清禅寺师兄中三人后心中镖,两人前心中镖,显然那两个恶贼一后一前,后方一人先出手暗算跑在后方的三人,引得前方二人听到声音待要回头察看时,前方那人再趁虚下手,好恶毒的手段。”
清远和尚眸中尽是凶光,重重的哼了一声。
出来了十六个人,才与两个恶贼接触一下,已折损了五人,他回去如何向掌门交待?
苍尘道:“咱们莫要在此惊扰清洪师兄的休息,到外面商量去吧。”
其余六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鱼贯而出。
当房门关紧时,躺在床上的清洪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决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奸狡得意地神采。
可惜,没有任何人看到。
七名各派年轻高手的首领聚在一间客房之中,商讨如何因应眼前的情形。
突然,一名双刀门的弟子慌慌张张推门而入叫道:“黄师兄大事不好了,公孙师弟突然好像发疯了一般,他……他……”
黄成,就是昨日接下公孙宇的那人,他以往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可说一点名气都没有,但狂傲如公孙宇这等人也奉他为首,可想而知他应是双刀门秘藏的高手之一。
黄成面现不悦神情,冷然喝道:“不要急,慢慢说,公孙师弟怎么了?”
那名双刀门弟子身形一抖,脸现敬畏表情,说话也立时平静了许多:“公孙师弟方才还好好的与我们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便浑身颤抖的倒在了床上,他仿佛非常痛苦,可是……”
黄成不耐的挥手打断了这人的话,说道:“走,带我去看。”说着话快步走出房门。
与会的其他六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跟随在后。
当看到公孙宇时,即使是各派后起之秀的领军人物,仍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公孙宇的模样实在太可怕了,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双目翻白,张大了嘴巴仿佛是想喊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若是苍穹见到公孙宇这等情形,怕不要叫出来,因为现在的公孙宇与他当年被至真老祖作试验时的模样几乎完全一样。
黄成面色沉凝,抬手抓住公孙宇的腕脉,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在眉心结成了一个疙瘩,收手起身微沉吟一下道:“敢问苍尘道兄可知晓程怀宝那恶贼的手段?”
白痴也晓得公孙宇现在这模样铁定与昨日程怀宝点下的那二十来指有关,既然苍尘昨日提醒过公孙宇运功自查,又同是玄青观出身,问他也算应该。
苍尘苦笑道:“黄师兄莫要客气,苍尘怕是帮不了公孙兄,我虽与程贼同出玄青,但程贼师事本观至真老祖,所学另辟蹊径,非我玄青正统,莫说是我,便是掌门苍空师兄亲临,怕也无用。”
听了苍尘的话,屋内众人的脸色登时又难看了许多,昨日公孙宇明明已运功自查,却丝毫没有发现体内已被作了手脚,就凭这手功夫,程怀宝的分量在众人心中便又重了两分。
何况只要不是盲的便看得出公孙宇此时定是受到难以想象的莫大痛楚,偏偏这份痛苦无人能解,众人不禁在想,若是自己也受了程怀宝此等禁制……
随着这等想法,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一个时辰过后,公孙宇终于回复了平静,仿佛害了一场大病一般,脸色苍白如纸,丁点血色皆无,抬眼看到黄成,竟不管屋内还有其他门派的年轻领队,虚弱的叫了声师兄后,放声大哭起来。
黄成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烧热,心中暗骂公孙宇不象话,如此一来双刀门什么脸面都没了。
不过黄成多虑了,此时没人觉得公孙宇可笑,能将一个心高气傲,敢向老天叫阵的年轻高手整到这个份上……
所有人你望我我看你,皆觉得后脖颈子寒气大冒,程怀宝这份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