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带着白色的手套,双手托着那只斯普特腕表走了过来,礼貌地说:“先生!这只腕表是斯普特一九七九年手工打造的定制腕表。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英国人,名字叫威廉姆斯。鉴于它现在的精准度和外观品相,我们店可以以一万九千欧元的价格收购。”
“一万九千欧元?”艾瑞莎看向贺左戎戎,惊异地用中文叫了出来。
贺左戎戎也是为之一惊。
王直看了一眼贺左戎戎和艾瑞莎,嘴角微微一翘,用法语问陈国远:“可以卖吗?”
陈国远不置可否地双手一摊,意思就是随你吧!
王直看着那块表,点点头,说:“这个价格我接受,可以卖给你们。”
从店主非常高兴的表情上看,显然,这单生意让他能够获取一笔很不错的利润。当下就让店员取来现金,自己则是把表那块表珍视地方到了身后的操作台上。
带着钱,王直几个人离开了这个全球最大的条骚市场,回到了郊区庄园。一路上,艾瑞莎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缠着王直问这问那的。
当着司机的面,王直又不好直接告诉她。毕竟,身为中国人到法国跳蚤市场来捡漏,表面上是说明中国人眼光好,可以用低买高卖的方式赚钱。但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不知道会阻断多少中国留学生赚钱的门路。
就王直的了解,在他留学的时候,每次到这里都会碰到十几二十个中国留学生来跳蚤市场赚钱。当然,很少会有人像他这样独具慧眼、赚取大利的能力。但瞅准机会,买进一些价格低廉的服装、鞋帽,以及装饰品,换个地方,或者是隔段时间来卖,赚点差价的人还是很多的。
“直哥!那只手表你怎么知道不是仿制的呢?”刚在客厅里坐下,艾瑞莎就锲而不舍地问了上来。
而贺左戎戎和陈国远也是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学呗!”王直摇摇头,笑着说:“我留学的时候,最苦恼的就是学费和生活费。那时候在餐厅打工认识了特里,我发现这个老头除了做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创意菜外,对腕表也非常有研究。我又比较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事的时候就和他请教。久而久之,也就掌握了一些腕表的鉴定知识。”
贺左戎戎说:“刚才那只表我也看了,怎么看都和摊位上摆的那些仿制表没什么区别。你是怎么看出真假的。”
“不是说了嘛,那是一只私人定制的手表,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确认百分之八十了。”王直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刚才那个店主说的很对,这只表的主人名字叫威廉姆斯,是个很典型的英国人名。于是我判断,这只表很可能是被人从英国收购,或者是其他途径辗转来到法国的。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那个名字是手工錾刻上去的,而且手艺非常高超。要知道,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欧洲请手工匠人在腕表上錾刻自己名字的费用并不低。试想一下,有谁会便宜买一块仿制腕表,再高价请人刻上自己名字呢?更何况,那个时期,欧洲做仿制表的人并不多。”
“就基于一个手工錾刻的名字,你就判断出那是一只真的斯普特腕表吗?”陈国远难以置信地问王直。
“那倒不是,这只是做出判断的一方面。”王直回答道:“除了这些,表的用材,制作工艺,运转情况,以及上手的感觉都要考虑进去,心里最起码要有九成把握才能下手。”
陈国远说:“你留学的时候就靠这门技艺赚学费?”
王直认真地说:“哪有那么容易呀!卖表的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地摊上遇到真表。我想,那个摊主也是以非常低的价格收来的。买卖双方都不知道这是一只真表,机缘巧合地让我捡了个漏。”
“哦!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在跳蚤市场赚钱的了。”艾瑞莎像听故事一样聚精会神地听完了王直的讲述,撇了一下嘴角,歪着脑袋说:“直哥!要是有你这本事,天天去一趟跳蚤市场,啥也不用干了。”
略显懵懂的话,引得几个人哈哈大笑,就连艾瑞莎也不禁为自己傻气的话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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