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颖儿想都没想,怒道:“柳大师,这个畜生的话你也信,分明就是他把我迷晕在先,然后才干了那禽兽不如的事,幸好我中途醒过来了,否则,我到死都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中。”
哎,我不完全同意赵颖儿的话,中途醒来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醒来,许子强也未必会杀人灭口,这件案子的性质也就不一样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虽然赵颖儿解释了我的疑惑。但是我的心中却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刘大妈指着和大黄狗睡在一起的赵大爷,哭道:“颖儿,妈还好,可是你爸他因为太想你,现在,却,却变成这副模样了。”
说实话,我们进来的动静颇大,而且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仅赵大爷没有反应,而且大黄狗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指了指大黄狗,小声道:“刘大妈,为什么赵大爷和大黄狗都没反应。”
刘大妈有些悲伤的看着大黄狗,叹道:“老了,狗的寿命都不长的,大黄陪了老头子快二十年了,它已经到了极限了,可它舍不得走,它怕丢下老头子一个人,所以就这样一天天的挺着。”
狗是通灵的,很有人性,所以它在尽自己的所能陪伴主人。
赵颖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大黄狗,问道:“妈,它,它是不是我最喜欢的那只小狗,都,都长这么大了。”
刘大妈没有否认,点头道:“对,就是那只小黄狗,自从你走了之后,你爸就把它当成了你,一直,一直,”
刘大妈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所有的委屈和哀伤,在看到女儿的一刹那全都涌了出来。
我看着熟睡的赵大爷,说道:“赵颖儿,你爸他得的是失魂症,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失心疯,他丢失的是主宰人的意识的天魂,你可以附身在他的身上,通过影响他的大脑来唤回他失去的天魂,我也会施法助你一臂之力的。”
赵颖儿感激的看着我,一个劲的朝我磕头道:“柳大师,大恩不言谢,来世,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报恩什么的就免了,我不是圣人,我之所以愿意帮赵颖儿,主要还是因为我原本的动机不太纯,并不是为了她们一家而来的。
施法的仪式很简单,我让白沐和不虚道长各自端了一根拉住分东西而站,然后又吩咐刘大妈拿着拉住站在南面的入口,而我则拿了赵大爷穿过的鞋子,负责站在阵心负责引魂。
……
这一套引魂的法子,是我跟东方慕白学来的,我还记得那天下午,我和他按时来到了县里的殡仪馆。
朱彪这个不孝子这一回大方了,给朱大伯选了一个不错的灵堂,而在朱大伯灵堂的隔壁,去世的是一名车祸惨死的年轻妈妈。
一名大约五岁的小女孩,一个劲的跪倒在地上哭喊着,看得我真是一阵揪心。
殡仪馆里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后半夜,大约是十点多的样子,我和东方慕白守的有些无聊,就开始攀谈了起来。
我看了看正在打盹的朱彪,小声道:“师父,你对朱大伯这么尽心尽力,是不是他当年帮过你什么忙。”
东方慕白回头看了一眼棺材中安详躺着的朱大伯,沉声道:“对,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收你为徒的想法嘛。”
我早就从师祖的口中得到了答案,此刻我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娇羞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天赋比较好。”
东方慕白看到娇羞的模样,呵呵的笑道:“你的天赋是不错,只可惜年纪大了一点,将来的成就也有限,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你和我的遭遇很像,我,也曾经举报过我的家人,从而被下子河村的村民给驱逐了出去。”
虽然我早就只知道了,但是此刻东方慕白亲口讲了出来,我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震撼了一下。
当年的东方慕白和我一样,都只是17岁而已,根本就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我轻轻的拉了拉东方慕白的衣角,小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朱大伯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子河村之所以下子河村,就是因为村西头有一条母亲河,也就是下子河,我养父当时是村里的村长,后来从省里来了几个人说是要考察我们这片地,要建什么药厂。”
当我听到药厂和王河的时候,我大概就知道什么事情了,现在不是十多年前,信息发达的很,我经常可以在手机里和电视里看到类似的新闻。
东方慕白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当时药企的负责人和我养父商量过,说是要在村里靠近下子河的地方建厂,租期十年一签,他们提供的条件,是每家每户每年五万的征地补偿。”
十年前,还是下子河村这种地方,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尤其建厂之后还会提供村里的年轻人工作机会,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难怪整个下子河村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