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师爷对众捕快道:&ldo;你们且在此稍等,黄大人另有事交待陶掌柜。&rdo;
陶正淳忙将门口让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陶、果子陪着陶舞文与一众捕快大眼瞪小眼。
平日里,任何一个捕快来醉香楼,都有好茶招待。今时今日,气氛却诡异地安静。
良久,贺师爷和陶正淳出来,陶正淳郑重地道:&ldo;老陶你来,我有话跟你说。&rdo;
陶舞文惊疑地看了陶正淳又看老陶,见二人进包间去了,又看贺师爷。贺师爷只是看他自己的脚,仿佛那脚上立刻就能生出花来。
未几,陶正淳和老陶出了包间,对陶舞文道:&ldo;史公子亡故一事,醉香楼不能免责,爹爹且去陪连公子几天,等查明真相再回来。&rdo;
陶舞文一惊,握住陶正淳的双臂:&ldo;跟爹爹有什么关系?此事分明因我而起!&rdo;
他身量甚高,已经和陶正淳等同。但这执臂相问的动作神态,却依然只是个依赖父亲的孩子。陶正淳眼圈一红,拍拍他的手背:&ldo;舞文乖,你若去,就回不来了。爹爹此去,尚有周旋余地。你在此要听老陶的话,不可任意妄为。&rdo;
说着摘下陶舞文的手,跟着贺师爷和捕快就要走。陶舞文喊道:&ldo;稍等!&rdo;众人站住。
陶舞文急得有点结巴:&ldo;那那那里不知道冷不冷‐‐&rdo;说着转身就跑,众人莫名其妙,正待不理他走了,陶舞文抱着一床薄被跑出来:&ldo;爹爹带上。&rdo;
捕快头子嗤道:&ldo;真是大少爷,你以为是住客栈呢?要是谁去坐牢都带东带西,那成什么体统?!&rdo;
陶舞文被他一噎,泪盈于睫并迅速涌出来。贺师爷咳了一声:&ldo;带件披风什么的倒是行的。&rdo;陶舞文掉头又跑进去,转瞬抱了一件披风出来。陶正淳的衣物都是自己打理,他不知陶正淳的披风在何处,这是拿了他自己的出来,披在陶正淳身上。
陶正淳欣慰地看着儿子,点点头,就跟众捕快走了。
&ldo;少爷,睡会吧!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do;
陶舞文躺在床上,背对着果子,只是点点头。
刚才还将他拥在怀里轻柔抚慰的父亲,转眼就身陷囹圄、生死未卜,他又怎么睡得着?
老陶扯了扯果子,冲他摇摇头。
两人走到屏风外,才停下来。果子低声说:&ldo;少爷肯定在哭。&rdo;
老陶瞪他:&ldo;你待在那里他就不哭了么?&rdo;
果子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