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所处的密室就在荀久和扶笙这间的正上方,但中间的板砖有些厚度,因此刘权的声音并不算大,甚至有些模糊。
扶笙闻言,看了看荀久睡觉的方向,没察觉到有动静,知晓她是睡熟了,便不忍心打扰,站起身,尽量压低声音往上面问:“何事?”
刘权怔了一怔,显然没想到答话的竟然是扶笙,呆愣片刻,他又开口:“荀久是否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样的问候,扶笙原就深沉的眸在这一室昏暗中又幽邃了几分,冰寒了几分。
默然少顷,扶笙道:“没有。”
“不会吧!”刘权微微皱眉,“我刚才还听见你们讲话来着。”
扶笙:“……”刚才听见他们讲话,那是否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想到这里,扶笙全身激起一层寒意,心中直忖这小子绝对不能活着出去。或者,割了他的耳朵也是不错的。
“哦。”顷刻回笼思绪,扶笙淡淡答:“你被关得太久,出现幻听了。”
这二人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将熟睡中的荀久给吵醒。
她坐起身,面上因为被打扰睡觉而有些不悦,烦闷地皱了皱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朝扶笙的方向象征性扫了扫,迷迷糊糊问:“谁出现幻听了?”
扶笙揉了揉额头,“头顶,刘权找你。”
“哦……”半梦半醒的荀久顺着应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转为惊讶,“啊?你说什么?”
刚才她一直喊,那小子不也没答应她么,怎么此时又说找她?
扶笙对荀久这过激的反应很是不满,将眼睛移往别处,道:“他说他听见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以及……声音。”
荀久:“……”
什么叫大写加粗的尴尬?
这就是了。
如果刚才那些话、那些声音被刘权听到了,那她还有何脸面出去见人?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的荀久僵硬着表情,讪讪道:“你告诉他,我不在。”
扶笙隐在昏暗中的嘴角微微扬起愉悦的笑,重新看向头顶,声音拔高了些,“听到了没有,她说不在。”
刘权:“……”
荀久:“……”
这一刻,她再次觉得这个男人太欠抽了,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人噎个半死。
荀久不得不怀疑刚才躺在地上一脸享受的是不是他精分后的另外一个人。
原本就觉得尴尬至极的荀久更加尴尬了,这个男人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等出去的时候,刘权那小子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喂!你做什么?”被扶笙这么一闹,荀久睡意全没有了。
“哦。”扶笙的语气一如往常,淡如烟云,“光线太暗,想点蜡烛。”
荀久大惊,“点你妹啊,不准点!”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间密室里的蜡烛放了只对男人有作用的药,所以她分毫察觉不出来。
而眼下的扶笙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改往日的高冷形象,喜欢钻牛角尖。
“看不见。”他道。
语气里隐隐有几分赌气撒娇的味道。
“你想看见什么?”荀久一边抖落鸡皮疙瘩一边问,顺便想了一下莫不是此药太过厉害,还有让人改变性格的后效?
扶笙不搭理她,已经顺利拿到蜡烛就要点燃。
荀久听见声音,惊得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大步冲向他,借着通风口微弱的光线,一把扣住他捏着蜡烛的那只手,面上怒极,“我说了,不准点!”
蜡烛一点燃,他必定还会中招,那么,刚才的事肯定还要上演一遍。
这是玩上瘾了?
荀久哭笑不得。
头顶上那位能听到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