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因为扶笙那个高冷毒舌郁闷不已,荀久乍一听到季黎明这句话,一个不小心将嘴里还没嚼碎的陈皮糖咽了下去,噎得她一阵脸红脖子粗。
季黎明见她这样子,连忙跳起来,大叫:“我可没有对你下媚、药!你千万别找我!”
荀久:“……”
她原本趴在石桌上伸手向他示意取水来着,谁知这货神经竟然大条至此,荀久默了一默,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你不举。”
季黎明像个被戳中了心事的孩子般红了脸,只不过夜色太深,荀久并没有看清楚。
他挨着她坐下,嘿嘿两声,“实际上,我还是个雏儿,没试过。”
荀久:“……没试过就滚远点,当心待会儿本姑娘让你半夜遛鸟!”
“哦……”季黎明听话地站起来坐到她对面,片刻反应过来,突然皱眉看着趴在石桌上痛苦不已的荀久,“咦……这话能是你说的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你……不要紧罢?是不是全身燥热特别想要?”
荀久无力地捏着眉心,“……我现在特别想要水,麻烦你帮我取一壶来。”
“水能解决问题?”季黎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冲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荀院使精心栽培的女儿,办法就是新颖独特。”
荀久按耐住想拍死他的心,“快、去——!”
季黎明慢悠悠站起来,顺手将桌上装了陈皮糖的陶罐抱起来,将里面的陈皮糖尽数倒在花圃里,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荀久瞠目结舌看着被他当做花肥的那些陈皮糖,暗自脑补徵义发狂的画面。
片刻的功夫,季黎明再回来,抱了满满一大灌水递给荀久,很不好意思地问她:“那什么,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荀久没工夫与他瞎折腾,抱过陶罐就大口灌水,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却又听得头顶季黎明的声音传来,“咦……你看起来的确是好多了,这水竟如此管用?”
荀久瞪他一眼,“我是一个将死的犯人,麻烦你有点职业操守尊重一下犯人行不?”
季黎明惊愕地看着她,“谁说你是犯人了?”
“难道不是?”荀久眯眼,暗忖这娃莫不是脑子秀逗了,连自己来秦王府的目的都给忘了?
季黎明见她一脸“真不懂”的样子,坐下来慢慢解释道:“你爹的确是治死了白三郎没错,女皇陛下也的确是下令抄了你们家没错,可你们家祖上有一半金书铁券,原本这种东西只有公、侯、伯才能得,可你们荀家却在先太祖皇帝时期蒙恩得了一半,但一直没用,今晚我爷爷奉旨去抄家的时候,你爹拿出了那半金书铁券保你不死。”
荀久深锁眉头,“所以说,其实从我在荀府遇到秦王开始,我本就是被金书铁券保下的无罪之人?”
“是啊……”季黎明点点头,“我爷爷与你爹爹有几分交情,但抄家这件事是女皇陛下的命令,不得不从,事后我爷爷愧疚不已,担心你一个小姑娘家无处可去,让我来寻你,为你安排去处,可我却没想到你竟能活着来到秦王府。”
难怪扶笙会用商量的口吻同她“做交易”带走刘权!
意识到自己被坑了,荀久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活着进秦王府不是什么真本事,能在暴打秦王一顿之后站着出去的才是真汉子,小明,哦不,表哥,你帮不帮我?”
“呃……”季黎明嘴角抽搐片刻,眼风时不时瞟一眼她身后,“其他事还可以,若你要暴打秦王的话,恐怕……不妥罢!”
“有何不妥?”荀久恨得牙痒痒,“他堂堂王爷,欺负我这么个弱女子,还算什么男人?我虽然脾气好,但不代表没有,不暴打他一顿,他都不知道本姑娘文武双全!”
这次换季黎明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