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庸郡陶府锦葵园时的霸道,不同于楚国商船密室里因为中了药而迷糊不清的索取。
这一次的吻,她很清醒,他也很清醒,他的动作轻柔如无声细雨拂过芽尖。
荀久僵硬的身躯逐渐软化,春水般瘫软在他怀里,她没有闭眼,没有回应,只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完美容颜。
这张她每见一次就惊艳一次的面容,羊脂白玉精雕细琢出来一般,其鬼斧神工之处,直教人惊叹。
他双眸微阖,隐约可见睫毛在细微颤动,线条好似水墨勾勒描绘。
覆在她唇上的那双唇,有些凉,却柔滑细软,很像夏日里用来解暑的冻乳酪,唇齿辗转间,馥郁芳香将二人局促而灼热的呼吸紧紧交缠。
这样严丝合缝的吻,即便动作再轻柔,荀久也撑不住大脑的眩晕,双眼迷离,几欲昏过去,可无奈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伸出手,无力地捶打他,双腿一直挣扎。
扶笙稍稍松开她,唇瓣离开,但面容依旧离她极近,看着她大口喘气的样子,美眸恨不能将他瞪穿,他唇角微勾,伸出一只手盖在她的双眼上,语气中含了几许贪恋,“乖,闭上眼睛,不许偷看,配合点。”
不等荀久反应,他再度含住她的唇瓣。
满庭红枫被风一吹便无声落下,廊下笼子里各色雀鸟叽叽喳喳,上蹿下跳,为院中缠绵深吻的二人添了浓墨重彩的浪漫一笔。
过了许久,扶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荀久,微微喘息着,玉质般的面容上早已飞上胭脂色,此时看来与平素的高冷不同,反而更加蛊惑人心。
荀久双眸含水,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瞧见扶笙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和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荀久气不打一处来,她郁闷地磨磨牙,趁他不备一个起身准确无误地咬住他的唇。
的确是咬。
她不准备吻,只想把他的嘴给咬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扶笙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傻了眼,身子怔愣住,好久未曾回神,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此时搂住他脖子,牙齿却在咬他嘴唇的女人。
荀久得了逞,嘴角一勾,轻笑一声放开他。
“嘶——”扶笙伸手抚了抚被她咬过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珠子,腥味顷刻蔓延至口腔。
“你可真狠心。”扶笙好笑地摇摇头,语气中尽是无奈。
“谁让你逮到机会就欺负我?”荀久从他腿上站起来坐到一边,不满地扁了扁嘴,低骂一声,“活该!”
扶笙垂下手臂,挪转身子凑近她,嘴角噙笑,“你说谁活该?”
嗅到他身上特有的冷竹香,荀久心中好似小鹿乱撞,想到刚才的情形,眼神开始闪躲,“我……自然是我。”
“嗯?”他似有不解,拇指指腹轻轻将唇上的血迹抹去,再度看向她。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荀久翻个白眼,“来了就是活该被你欺负。”
“生气了?”他伸出手,轻轻扣住她小小的手掌。
“非常生气!”荀久很赞同地点点头,随后抬眸四下扫了一眼,“你有这么好的别业,为什么我不知道?”
扶笙低笑,“你若是早点认识我,或许你会早一点知道。”
荀久垂下头,低声咕哝,“谁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以前那个荀久……”
“什么?”扶笙没听清,温声问她。
“没什么。”荀久凝视他的双眼,“老实交代,你以前是不是带过姑娘来这个地方?”
“嗯。”扶笙诚恳地颔首,“很多。”
“你!”荀久咬着唇。
“刚才走了一个。”扶笙好笑,“那边还有几个。”
荀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隐约能见到藤萝翠竹间映出姑娘们统一的浅粉色衣裙。
“这是唐伴雪在这期间,我按照她的要求找来伺候她的婢女。”扶笙似乎知道荀久要问什么,先一步缓缓解释,“在此之前,莫说别业,便是连秦王府都没有女婢的。”
“这还差不多!”荀久轻哼一声,眸光流转片刻,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买一座别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