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挤满了做生意的小贩,摊子上摆满各式各样小玩意,茶楼酒肆的招徕之声络绎不绝。一路走来甚是给人一番人间繁华的景象,颇让南宫擎宇心生宽慰。
魏良安贪看着一处耍把戏的戏班子表演,那戏班子的演员个个儿长得十分好看,此刻一个粗壮的汉子正在表演缩骨神功,要把自己装进一个只有他半个身子高的罐子里去,魏良安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无论如何也想知道那汉子到底能不能把他那么粗壮的身子塞进小罐子里去。
忽然,人们叫叫嚷嚷地都往另一处涌去了。南宫擎宇道:“人怎得都去了那里?”
魏良安生怕南宫擎宇也跟着人流走了,自己看不上最精彩的一刻便道:“无非是醉汉打闹这些子事罢了,人多事杂仔细挤着您,咱们不如……。”魏良安的话还没说完,南宫擎宇便大步往人群拥挤的地方去了,魏良安一摊手道:“得,主子走了。”连忙急急忙忙追上去。
只见一个相貌清秀的丫鬟对一躺在地上的乞丐道:“你好大的胆子,若伤了我家小姐我可饶不了你!”
躺在地上的乞丐衣衫褴褛不堪,蜷缩着身体不说话。
一个路人道:“郡江流民实在可怜,不知今日碰上的是谁家的小姐。”
又有路人道:“我看的真真儿的,他倒像是故意冲撞马车的。”
南宫擎宇眉头一紧腹诽道:“郡江的流民早就着人安置了,缘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下作之事?”
丫鬟气恼道:“你既做了这样的事,就别怪我拉你去见官,叫官老爷评评理。”
众位看客都没说话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马车上传来莺啼般婉转的声音道:“罢了,何苦拿这些话吓他,去看看他可伤着了?”那仿似芙蓉泣露又如同黄莺出谷之声叫南宫擎宇不觉微醉,只觉胸中吞梅嚼雪般清甜。
魏良安道:“这位小姐是个良善的,看来小乞丐今日不必见官了。”
丫鬟行至乞丐身旁问:“喂,你可伤到哪里了?”一连问了两三声都不见那乞丐支应一声。旁人开始纷纷议论,小丫鬟慌了神,忙连连摇那乞丐几下,可是终究不见一丝回应,不由向车内哭道:“小姐,他死了,他死了。
环佩珯然声响,车内缓缓走下一女子。沈月笙珊珊然行至乞丐身旁道:“琴横,你摸摸他还有无气息?”
琴横踟蹰不敢伸手,闭着眼睛连连退后。
“姑娘家胆子小,见不得这些骇人之事,便由在下代劳吧。”南宫擎宇朗声上前道。
沈月笙看见人群中走出一个欣直潇洒,仪表不凡的公子解困,方才觉得孤立无援的处境,不由如冰凌慢慢化开成一泓柔波。
她感激道:“有劳公子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恍若电光火石碰撞,一粒种子无声无息落下,在两人心上长出千万根须……
南宫擎宇行至乞丐身旁将手指放在脖颈处,那人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一息尚存,当下朗月清风般道:“小姐不必忧心,容在下将这位兄弟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