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仪道:“此事牵涉到瑶华殿,本宫又何尝是‘远’?”说完拿出一个小小的信筒,倒出一封信问道:“这是静妃亲自写的家书,静妃该不会还要抵赖吧。”
南宫擎宇阴沉脸连打开纸条。
“速派伍寻进宫。”几个字赫然入目。书信上的字迹确实出自施嫣然之手,他是认识的。
“伍寻是谁?”南宫擎宇厉声问施嫣然道。
“嫔妾不知此人是谁,那书信是假的!”施嫣然大声道。
南宫擎宇露出失望的表情,冷冷道:“能模仿他人字迹人不是被你父亲搜罗了去吗?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转头对魏良安道:“将伍寻与赵平拿上来!”
一个内监跑进来,哭丧着脸道:“那伍寻咬舌自尽了。”
施嫣然凋零的精神回来三分,神色哀伤委屈道:“顺贵妃,您的这招死无对证,嫔妾实在是百口莫辩了。”她这幅形状让不明就里的人皆对其同情七八分,当真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冤屈。
苏曼仪冷哼一声道:“静妃妹妹去唱窦娥冤倒是极好,只可惜,窦娥冤,妹妹却不冤。死了一个伍寻不妨事,将赵平拿来问一问也是一样的。”
赵平是施嫣然的心腹,素来机灵又对施嫣然忠心耿耿,施嫣然稍微放下心来。
那赵平心知肚明施嫣然与自己面临的处境,面对傅月影和苏曼仪的指认先是死命抵赖,堂内的情况瞬间复杂起来,真相云遮雾障。
此时程明月道:“王后落水时,琴横在身边,何不听听琴横怎么说?”
琴横上前参礼道:“回大王,奴婢与袭击奴婢的人厮打过,天太黑奴婢看不见他的面目,却从他身上揪下来一块令牌。”
“可是这样的?”苏曼仪举起一块令牌问道。
琴横点头道:“是。”
“你可还能想起什么吗?”程明月问道。
琴横咬着嘴唇垂首思考起来,苏曼仪也道:“这令牌是我宫中的不假,却不能证明袭击者的身份。”
琴横忽然眼睛一亮道:“奴婢想起来了,在扭打的时候奴婢摸到了袭击奴婢的那个人的手臂,他的手臂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瘤子!现在只要看看他们的手臂就真相大白了!”
施嫣然眼中被绝望弥漫,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忽然间又哭又笑起来道:“是!这些事情都是嫔妾所为!嫔妾就是恨她,恨她凭什么就能当上王后,嫔妾为什么就不行!”
南宫擎宇大怒:“住口!”
她已经几乎癫狂,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手指着傅月影骂道:“你,贱人!你忘了是谁在宫里庇佑你?枉费本宫平日对你厚爱有加,你竟敢出卖本宫,你做过什么事情你都忘了吗?哈哈哈哈。”又转身指着在座的嫔妃们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杀死她吗?从来都没有诅咒过她吗?我只是做了你们都不敢做的事情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擎宇看着她癫狂发疯,眉头凝滞,冷寂道:“你这毒妇实在该死,孤成全你的孝心。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与施溪亭即刻处死!”
施嫣然在癫狂中昏厥过去,殿内的空气立即凝固住,众人这才知道此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请大王治罪。”傅月影软软地跪下道。
“说说,孤该治你什么罪?”南宫擎宇墨玉般的瞳仁闪着漆黑的寒光,傅月影胆胆怯怯结结巴巴哭诉道:“嫔妾,嫔妾……没有早些告发静妃,嫔妾实在害怕,静妃以家父的性命相要挟,否则就要了嫔妾全族人的性命啊。”
傅月影昔日好比施嫣然的左右手,施嫣然做过的恶岂能没有傅月影的份儿?可是她却将这一切推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扮成一个受到胁迫的低阶宫嫔,程明月冷哼了一下。
冉绿竹咳嗽了几声缓和道:“大王,琪嫔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程明月冷冷道:“琪嫔素日与静妃交好,焉知琪嫔有没有为虎作伥?琪嫔倒是识时务,时机拿捏地真好。”
傅月影泫然欲泣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落泪道:“王后,嫔妾没有,嫔妾也是受到了胁迫身不由己啊,请王后娘娘宽恕嫔妾。”
沈月笙扶起傅月影道:“琪嫔妹妹说哪里话,起来吧。”又道:“大王,既然主使者已经查明,此事便就此了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