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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所有人都等着其他人先开口。他催促道：&ldo;比如你们这些小家伙?&rdo;

&ldo;我们在荡秋千。&rdo;乔薇尼的童言让人一听便知是假的。

&ldo;什么，整个下午吗?&rdo;

&ldo;事实上，警官，他们荡了一整天。&rdo;

&ldo;好吧，琼斯夫人，我理解。但是，乔薇尼，正午天热的时候，你一定去过树林吧?没有问题吧?&rdo;他暗示着，看了一眼他们的母亲。她耸耸肩，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ldo;没有，先生，从来没去过，先生。&rdo;乔薇尼坚持说，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开始颤抖。（要是他们知道她去山洞，让波约看了她的胸部，那可不得了!）

&ldo;也没有去过河边?那么一个大热天，河边很凉快!可能是经过那个老山洞过去的?&rdo;巡警大加暗示。

疯姑娘梅根，也就是波约的姐姐，趴在河岸边。当时他们以为她在喝水，现在才知道她其实已经死了，是被淹死的。然后那个嬉皮士就来了，一边跑一边叫，最后终于走进了山洞，他们趁机逃走了。&ldo;没有，先生，我们一直在荡秋千。&rdo;乔薇尼一口咬定，眼睛里隐隐闪着泪光。

伊德里斯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悠闲懒散，一双眼睛却警觉地向上偷瞄：&ldo;她说的是实话。我一直在场院里干活儿，他们一直在荡秋千。&rdo;

&ldo;整个下午?&rdo;警官气势逼人地说。双方的不在场证明都靠不住。

&ldo;午饭时间。&rdo;此时，伊德里斯再也掩饰不住语气中的粗鲁无礼。

两个小家伙惊讶地转着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感激之情。难道伊德里斯猜到了?他在包庇他们吗?伊德里斯自己就很&ldo;脏&rdo;‐‐乔薇尼曾经听博尔德文对伊安托说起过，伊德里斯把那些肮脏的旧图片都藏在谷仓里。他不会出卖他们的。一定是这样‐‐毕竟，他们根本没在场院里。他们先在山上玩了很久，然后去了河边。

警官慢慢地转过身。一旁的巡警开口了：&ldo;这是伊德里斯‐一琼斯先生的大儿子。&rdo;

&ldo;你和这起案件无关吗，伊德里斯?&rdo;

&ldo;我?我告诉你了，昨天晚上就告诉那个警察了。当时我在这个场院里干活儿。&rdo;

&ldo;据我所知，你在村子里的风评可不怎么样。&rdo;

巡警沉下了脸。在哪儿说不好，非要在琼斯夫妇面前。你要执行公务，可以理解!‐‐但是这是他的朋友。警官观察着他的表情，猜到了他的想法。&ldo;大家都知道。&rdo;他说。

&ldo;我从来没碰过那姑娘，&rdo;伊德里斯说，&ldo;不是以那种方式‐‐杀害她或是怎么样。&rdo;而后，又轻蔑地丢出一句，&ldo;她是个精神病。&rdo;

&ldo;所以很容易得手。&rdo;警官说，&ldo;杀掉她易如反掌‐‐&lso;别的事情&rso;也轻而易举。&rdo;

&ldo;昨天吃晚饭以后，我一直在场院里。&rdo;伊德里斯阴郁地重复道。

伊安托和卢埃林心中也打起了算盘。如果伊德里斯说他和两个小家伙一直在场院里‐‐那么假如他们没有去树林里偷鹞子蛋的话，就应该能看到他们。伊安托轻拉了一下紧贴着他的那只手：&ldo;警官，我们能看到他们在场院里。当时我们在河谷对面的山上。&rdo;

&ldo;你们能看到嬉皮士的房子吗?&rdo;

&ldo;从那儿看不到，警官。只能看到彭伯林。一直都能望到，长官。&rdo;卢埃林殷勤地说，&ldo;两个小家伙的确在荡秋千。&rdo;

&ldo;伊德里斯呢?&rdo;

&ldo;是的，长官。伊德里斯翻晒了饲料，然后整理了草垛，最后清理场院。&rdo;

&ldo;南希和我也能看到他们，警官。&rdo;博尔德文说，&ldo;我们当时在旷野里看书，但是能看到彭伯林农场，还有乔薇尼和波约&iddot;托马斯在荡秋千。&rdo;

&ldo;伊德里斯也在吗?&rdo;

&ldo;是的，长官，一开始伊德里斯在翻晒饲料。&rdo;当伊德里斯翻晒饲料的时候，博尔德文和南希已经到了朗威。&ldo;但是我们看不到嬉皮士，长官，只能看到彭伯林农场。&rdo;

&ldo;好吧。&rdo;警官说。他原本把伊德里斯&iddot;琼斯当做嫌疑人，可现在有来自三方的证言支持他的不在场证明，如此看来，他说的是实话。&ldo;附近其他小伙子的作案嫌疑都已经被排除了。&rdo;他对克里斯托说‐‐这个呆立在一旁的男人一定是凶手了。警官将视线从那双剧烈颤抖、骨瘦如柴的手上移开。&ldo;现在这孩子也排除了。那么，你有什么要说的?&rdo;

克里斯托眼前发黑，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却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万一他们逮捕他，把他关进监狱，那可怎么办!我会发疯的，他心想，并且深知这一点儿不假。我会发疯的。一个人，孤独无依，被关在黑漆漆的……他会发疯的，但他却知道，对他来说，发疯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们惊恐不安地望着他，又看看伊德里斯那张阴晴不定、傲慢自大的脸。手底下的一群孩子为他提供了方便有力的不在场证明。&ldo;你!&rdo;亚伯冲他怒吼道，&ldo;谁都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让她怀了孕‐‐可能知道她要约他见面‐‐就抢先一步到了山洞，杀害了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