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轻,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嫁了你。
指尖流动的织锦,在暖暖的日头下溢出七彩的光芒,璀璨跟宁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同怀着满腔的热情从天而降,在清冷之水中彻底破碎的银色月光。
你可知道,我每织一针,想的都是你的眼睛。
正文锦绣
&ldo;那道圣旨,布轻,究竟是什么?&rdo;
&ldo;你为什么不说话,布轻?&rdo;
&ldo;布轻……&rdo;那不是我的织锦,是不是,布轻?
&ldo;布轻……&rdo;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布轻?
为什么摇头?那是谁?
我不知道,为何今晨门外车马忽然如此喧嚣。我也不知道,布轻灰白的脸色是怎样的征兆。我只是谦恭的低下头,福身低声问侯:&ldo;老夫人。&rdo;
&ldo;快起来快起来,让我看看这儿媳妇,瞧这小模样,瞧这双细巧的手儿--这些年来咱们布家委屈你了,妈妈今天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rdo;老夫人一反常态的快步走来搀起我。
我手臂一抖,努力稳定神情,心中苦笑。真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热情,在遭受了四年的白眼跟冷待之后。我再次低下头,温驯谦良地笑:&ldo;老夫人快别这样,媳妇这些年也惭愧,没能在您膝下尽孝心。&rdo;
&ldo;卉姜,我的好姑娘,想来那件事情布轻已经跟你提了,咱们布家今后的前程,就要靠你啦。&rdo;老夫人脸上是怒放的花朵,绚烂夺目,我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ldo;是。&rdo;我再低一低头,轻声应道。
前程吗?我用手搀住老夫人颤巍巍的身躯,看向布轻。前程么?
布轻的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布轻,我真的明白了。
左相府的下人,明黄的圣旨,无色的丝绢,布家的官职,还有三个月后安宁公主的大婚。
我只恨卉姜有时,看事情太过通透。
我回了屋,布轻跟过来。
我一声不吭地看着布轻默默在屋里走了半晌,然后他终于抬起头,开了口:&ldo;卉姜……&rdo;
一抬头,他便看到我的笑靥如花,怔怔地止住了后话。
我笑道:&ldo;布轻,我终于能帮到你了。&rdo;
布轻再一怔,随即低下头去:&ldo;卉姜,我会再去周旋。&rdo;
皱皱眉,我复又笑道:&ldo;你不相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