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口不择言的说了一些关于自己身份的问题。恨不得甩手给自己两巴掌,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小雅的表情淡然,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盯着我看,我的妆花了?”
我快速反应了一下“啊,没有,你要干嘛去?”
小雅怨声载道,拉了拉自己的低胸衣“303有客人点,一帮肥猪头,四十几岁满面油光,肚子松松垮垮的一坨,看见小姑娘像是几十年没见过女人,花了钱就往死里折腾,要不是我弟着急用学费,我真不想赚这个钱。”
看她样子应该是没听见我刚才电话的内容,我松了一口气说道“赚钱的门路又不止这一条,你就偏要干这个?”
“我初中还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今年也不过十八岁,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没本事,又不像你机灵手狠,能管得住下面的小弟,做这个挣钱最快。”
我来香港之后学会了一句话,叫吃得咸鱼抵得渴。就是说既然你想尝尝咸鱼的味道,就不要怕吃过之后口渴。换句话来说,叫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磨的。
小雅的说法我虽不赞同,但是句句在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是首要处世之道。
“不跟你说了,一会去晚了又要罚我酒。”小雅匆匆忙忙的,撞到了一个眼镜男。男生穿着格子衬衫,看起来和SOHU的氛围格格不入。
眼镜被小雅撞掉在地上,摔断了一条镜子腿。
小雅赶紧捡起,连声抱歉。
男生说话语气缓慢,听得我都跟着着急“没事,没事,戴了好久,早就有些松了。”
小雅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给那男生留了个联系方式,千叮咛万嘱咐的过两天配眼镜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来出钱。
我见小雅跑走,好像对我刚刚电话的内容真的一无所知,多少放了些心。到了晚上约定好的时间,阿彪和吹水准时来跟我汇报情况,我虽然已经知道了幕后主谋,但还是想借这两个人的口听听肖川的伤势。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不过去看他的人很少,除了那个戴眼镜的就是那个长腿妹。”我想了一下,吹水说的应该是那天我在急诊室门口见过的苏菲。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他们两个,是恋人吗?”
吹水一边吃果盘一边说“好像是快要结婚了吧,要不是因为这场车祸。我听护士都说未婚妻未婚妻的,应该是快结了。”
我感觉几十斤的棉花堵在了嗓子眼,透不过气。那女人看样子应该比我大几岁,成熟知性。可肖川和我同岁今年才二十一岁而已,怎么就着急开始谈婚论嫁了。
我给水权和阿彪每人一份报酬,算作这几天的辛苦费,并告知医院从明天开始不用去了,以后我有事会再叫他们来帮忙。
两个人只要有钱拿自然也没有别的牢骚,高高兴兴的散伙。
我好像是白天的酒精劲还没过,脑子一热竟然冲去了医院。鬼使神差的上楼,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之前吹水跟我说过的VIP病房。
我踮着脚从窗户外面看进去,病房里面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屋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肖川正靠在床头看书。
我心里感叹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混天混地的肖大帅哥也肯老老实实的坐着看书了,时间还真是擅长将所有人都磨成陌生的模样。
他脚上打着石膏,担在床尾,惨白的病号服被他传出了另一种味道。纯净,不染尘埃,他向来适合白色,我一直都知道。
我看的出了神,连身旁传来脚步声都尚未发觉。直到那人影慢慢走到病房门口我才看见,避开朝病房里看的眼神连忙要走。
可三楼走廊尽头,只有这一间VIP病房,我根本无处可藏。
苏菲挎着精致的手包看了我一眼,柔声问道“你是?”
好在我戴着鸭舌帽,低一低帽檐她便看不清楚我的脸“这边是307吧?”我慌不择路的问道。